反对:“是我洗澡了啊。去顶楼。”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食物,树懒永远食欲不振,满脸好?累、好?无趣、想补觉的倦怠表情,托着脸慢吞吞说:“可以挨揍,但不能弄得又脏又臭,这是我的底线。”
他爱干净,值得推崇。
然而被霸凌的人哪有资格谈底线?
崔真真低下眼,视野中多出一份糕点。
“崔同学?,第一次讲话,我是隔壁班的恩彩,金恩彩,给你拿了一份限量特供的草莓起司,不介意?吧?”
面对陌生搭话,她?扬起唇角,正是当初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反复照镜子调整、练习过无数次的完美笑容。明?媚而轻快地回复:“当然不会,谢谢你,恩彩,我喜欢草莓。”
“那我就放心啦,你们慢慢吃。”
女生笑吟吟走开,宋迟然说:“难怪你今天心情好?。”
原来是因为学?校地位显著提升,不止特困生、被外表鼓动?的男生,连颇有出身的女同学?也开始尝试结交她?。
崔真真没有否认。
汤水咕咚咕咚沸腾,冒起气泡。
她?倏忽伸手,越过桌子、雾气,手指挑起卷发,指尖点上他眉间的疤。
“痛么?”
“痛啊,崔珍珠,我看见了,你的手刚碰过辣椒。”
她不吃辣椒,就拣出来,顺便摸了摸。
前两天刚砸出来的伤,压根没处理,沾上?辣椒怎么可能不疼?
宋迟然这么说着,却没躲,懒懒地随便她?摸,再变成捻。
伤口破掉会再度淌血。
细长的指不断施加力道,带来辛辣、刺痛感,自眉毛挪到脸侧。
“这个呢?”
大约五厘米的割痕,不确定她?在?问什么,他全交代:“痛,早上?新弄的,下楼被推了一下撞上?书包挂件。”
“这里。”指鼻梁淤青。
“篮球砸的。”
下巴。
“忘了。”
大概睡觉时候弄的。
脖子。
“没印象。”
好?像有被人勒过吗?不记得,不知道谁。
锁骨。
“裴野弄的。”
那是上?周的事了。
“还很?痛吗?”
“当然,哪有那么快消失。”
“原来你也知道。”
“当然。”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对望,对话中断片刻。她?的手如一只蝴蝶,继续无声停歇在?他的骨上?,伤上?,再往下就有点少儿不宜。
宋迟然刚想捉住,她?先一步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