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深更半夜出现在他家门口敲门这件事,不符合常理也没有任何逻辑,简直可以说是莫名其妙。
沈年本来还想要装听不到不打算开门,但江崇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持续不断地在敲门,甚至有越敲越用力的趋势,一副不把门敲开绝不罢休的架势。
沈年忍了又忍,撑了五六分钟,最后自己都受不了这深夜扰民的声音了,再不停怕是邻居们就该出来投诉打人了。
沈年忍无可忍,穿上拖鞋怒气冲冲地起身拧开反锁,推开门:“大半夜,你发什么……唔……”
沈年的一句话没能说完就被堵了回去,江崇带着一身寒意卷了进来,没有任何预兆地一手扣住他的后颈,重重地吻了上去,一手哐当摔上了门。
沈年先是脑袋一懵,继而反应过来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怀里人的抗拒似乎更加惹恼了江崇,他粗暴把人推在玄关处的墙上,把整个人压在怀里,把推他的手扣起来按在墙上,不容抗拒地啃咬着沈年的嘴唇,想要强行撬开他的牙关。
江崇身上的寒意散去后,溢出浓重的酒气,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凶兽,粗重地喘息着,用力撕咬着身下的猎物。
不知道是谁的嘴唇先破了,沈年感觉嘴里漫出了血腥味,他不自觉松了一下牙关,江崇便不容反抗地侵入了领地,毫无保留地攫取他的每一丝呼吸。
客厅的顶灯渐渐开始重影,沈年感觉眼前的一切东西开始变得悬浮梦幻,挣扎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手脚像浸入热水的面条一样迅速变得软绵绵的。
沈年几乎以为自己要成为第一个被强吻至死的人,江崇似乎终于亲够了本,微微退开一些,亲昵地蹭过他的鼻尖后,又像安抚般亲了沈年一口,然后拦腰把还没从缺氧中缓过来的人扛起来走向卧室。
沈年头脑发晕地被扔进了床上的被子里,还没来得及再缓一口气,江崇已经覆身压上来,重新堵住了他的嘴。
这次的吻绵密而温柔,滚烫的呼吸很快落到耳边和颈侧,江崇细细密密地吮吻,手也摸索到沈年的腰间,不耐地扯掉了睡衣的扣子,沿着下摆钻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落在皮肤上,沈年感受到他的意图,又惊又怒仿佛被人重重一巴掌扇在脸上,恢复了一些力气的身体重新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怒声想要叫醒江崇:“江崇!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放开我!”
一个成年男子的连踢带踹之下,哪怕比他高出十公分的江崇也很难完全控制住。
但他反抗的动作似乎激怒了江崇,沈年刚刚获得一点自由想要爬起来,下一秒就被江崇拧住手臂重新按回了被子里。
沈年吃痛地叫出了声,咬牙怒吼道:“江崇你在发什么酒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江崇用腿压制住他踢蹬的腿,整个人压在他背上,剧烈的呼吸响在耳边,短暂的安静后,沈年听到他说:“我全都看到了。”
沈年沉默了一瞬,继而怒道:“我管你什么看到了,你放开我!松手!”
江崇按着他的手又加了一份力,沉声在他耳边说:“我看到了,他抱你,他亲你,你没有拒绝。”
他说着,突然低头用力地一口咬在沈年的肩上,低沉含糊地发问:“为什么不拒绝?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
“我生日那天,来找你,你不在家,也是和他在一起吗?”
“他抱了你,亲了你,你们还背着我做什么了,你跟他做到哪一步了,嗯?说话……”
沈年怒极反笑,拼命挣扎着身体想要挣脱出来,吼道:“背着你?你算是什么东西来说这句话?你有什么资格大半夜跑到我家来发疯!放开!我让你放开听到没有!”
“回答我的话!”
“我没什么可以回答你的!”
“我问你们做什么了!他都碰你哪里了!回答我!”
江崇用力掐住他的腰,不准他躲避,滚烫的吻没有章法地铺天盖地落下来,像是着了魔一般,反反复复地问:“这里呢?他碰过了吗?还是这里……”
这个人是疯了吗!
沈年的太阳穴因为愤怒一跳一跳地抽痛:“分手了!我们分手了!听不懂人话吗?你凭什么跑来我家里质问我!”
“江崇!你他妈给我松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放开我!给我放开!我们分手了!你听懂没有!我跟谁做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这几个字彻底燃断了江崇心里最后那点理智的防线,他双目赤红,直起身体,强硬把身下的人翻过来,充耳不闻沈年几近嘶吼的声音,随手扯过床头的数据线,把他挣扎的手扣在一起,死死地捆了起来。
沈年用脚去踢他,江崇仿佛也感觉不到疼,像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重复逼问着:“你跟他在一起了吗?你喜欢他了吗?”
江崇的脑海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满满都是沈年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被另一个男人亲吻的画面。
每回想一次,他的心脏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住,又扯出来扔在地上被反复践踏,愤怒和疼痛无限放大,几乎让他没有办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