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抽噎着:“我没哭。”
裴盛看他不断掉下来的眼泪,还是低头轻轻地吻去:“顾临。”
“你好像不需要我了。”
他低声说着,跟他吮去他眼泪的动作一样温柔。
可他只有亲吻的动作是温柔的,他依旧要把他搅弄碎,最好是能碎成一个听他话的乖顾临。
外面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有人在外面喊:“下雪了!”
“胡说,只是下冰雹了!”
可无论是什么,顾临都看不清楚,因为裴盛阴沉的眼睛在望着他。
他意图逼疯他,顾临理智的弦也濒临断裂。
顾临心口好像是被他控制的马达,越来越快,顾临全身紧绷的,到无法抵挡,他看着他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顾临他想从他怀里出来,从这场让他沉沦的性·事里出来。
但裴盛强势地扣住他,带去了房间,压在了落地窗上,有冰雹不断地砸落在玻璃上,清脆的,急切的。
他仰着头,下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手死死地收紧,要窒息了。
可他比任何时候都爱裴盛,他忍着眼泪,颤抖着声音:“抱抱我裴盛,抱抱我……”
裴盛俯下身抱紧他掌心按着他心口:“哭什么,还没到干死你的程度。”
顾临回头看他,看到裴盛眼底强忍的水光,他倏地难过地哭了起来:“裴盛,你弄死我,这样你会永远记得我。”
眼泪本来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可现在一颗颗砸下来,好像外面的冰雹,砸在裴盛的世界里,掀起来异常的寒风凛冽。
这一夜他们肆无忌惮,放纵,从沙发到阳台,在到厨房卧室。
顾临全身都是滚烫的,裴盛把他放开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死了。
裴盛压在他的后背上,温热的泪水和吻一起落他的肩骨:“我该拿你怎么办?”
顾临躺在床上闭上眼,奄奄一息,他好像看到自己去世的妈妈。
她要他回去。
顾临茫然地问着:“去哪?”
“回家啊。”妈妈笑着说。
“家?家里有裴盛吗?有拉多吗?”
妈妈摇头,顾临就看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工地宿舍。
里面是新入住的三个工人室友,没有裴盛,也没有拉多。
他跑出来找,可是四周都是扭曲的,他甚至找不到可以走的路,只能嘶哑着声音喊裴盛的名字。
裴盛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发高烧,不断冒着胡话的人,听他喊自己的名字。
“裴盛……裴盛……”
裴盛把他抱起浴室清理干净,抱去另一间房间,打了王扬的电话。
王扬:“哥怎么了?”
“有没有家庭医生的电话?”裴盛问到。
“发生什么事情了?”王扬担心地问道。
“顾临发高烧了。”
“我立刻叫人过去。”王扬挂了电话,裴盛抱着顾临,握住他的手。
心里惶然,顾临这几天总是像梦魇了一样,在医院也是这样,他半夜突然惊醒,然后浑身冒冷汗,死死地抱着他,问他是不是真的。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别走顾临。”裴盛吻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