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岸则放下手中的药碗,让他们送过来些蜜饯。
很快宫人便端着各色的蜜饯走了进来。
岐岸看了一圈,挑了看起来最甜的一颗喂到了千尧嘴边。
千尧依旧很乖,乖乖地张嘴吃了下去,张嘴时唇瓣碰到了岐岸的手指,然而岐岸却没有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是又拿起一颗喂他吃。
一连吃了两颗,千尧的反胃看起来才好了一些。
“我不是故意的。”千尧有些蔫蔫地和他解释道。
“朕知道。”岐岸说着重新把他抱进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但药还是要吃。”
“嗯。”怀里的人乖乖地应道。
岐岸闻言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又抱了他一会儿,这才让人又端来了一碗药,一点点喂他喝了下去。
这次千尧没有再吐出来,岐岸这才放心。
晚上的时候岐岸没有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千尧本就在发热,不想他靠这么近,于是一边推他一边提醒道:“我在生病,会传染给你。”
然而没想到岐岸不仅不避讳,闻言甚至还俯身在他唇瓣上亲了亲,“也好,这样朕就可以陪你一起吃药。”
千尧闻言愣了一下,觉得他有病,但却没有再推开他。
千尧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侧是空的,看来岐岸已经上朝。
千尧正不舒服,也懒得起身,只是侧身看着窗户。
可惜窗户关得很紧,什么也看不见,因此他也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再下雪。
他知道今日想要再开窗怕是不能了,因此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余光瞥到了地面,然后就见地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铺上了地毯。
新铺的地毯很是厚实,踩在上面无声无息,因此直到岐岸走到他面前才被千尧发现。
“醒了。”岐岸说着让人端来热水给他洗漱。
然后又像昨晚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喂饭,千尧依旧乖乖张嘴吃下,可是吃到一半便又控制不住地想吐。
宫人这次有了经验,立刻端来了唾壶,千尧还没吃什么,因此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干呕不已。
吐完后立刻有宫人送来茶水,千尧漱完口后才敢回过头去。
本以为岐岸会生气,然而他并没有,只是把千尧重新抱回了怀里。
“是御膳房做的饭菜不好,朕让他们重新做些开胃的东西。”
岐岸说着便把手中的碗放了回去,宫人得了令立刻退了出去。
很快,桌上便重新布置了一桌饭菜。
宫人盛了一碗素烩汤,岐岸接过舀了一勺吹凉递到千尧唇边,千尧看着面前的汤怔了片刻,这才张嘴吃了下去。
这次吃完后没有吐出来,岐岸这才放心。
因为千尧吃不下药也吃不下饭,所以病好得很慢,原本太医预估三五日就能好,可是千尧一直缠绵病榻了许多天。
这些日子岐岸几乎把所有的折子都搬到了寝殿,每日除了上朝和见大臣外寸步不离千尧身边。
可哪怕他凡事亲力亲为,亲自照顾,千尧依旧不见好转,反而一日比一日消瘦了下去。
若是他是故意的岐岸还能发一发脾气,但他心里明白,千尧并非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