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尧这才重新站起身来。
只是行礼的片刻间,莫存已经带着寝殿内的宫人走了出去,甚至还带上了门,因此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太久没见,两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熟稔,像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般,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
最后还是岐岸先一步开口打破了这近乎凝滞的局面。
他抬起手指敲了敲桌上的茶盏,“换一盏。”
“是。”千尧闻言连忙走过去端起桌上的茶盏,重新换了一杯热茶过来。
放下后便准备退回去,然而刚一动作手腕便被人扣住。
千尧垂眸,然后就见岐岸正握着他,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腕。
“前些日子听太医说你病好了些。”
“回陛下,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太医说你是心病,看来心结已解。”
“是。”千尧回道。
“今日来找朕,看来是想通了些。”
“是。”
岐岸见他如此乖顺,终于满意了些。
手下微微用力,千尧便被他拉到了怀里。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亲近过,因此千尧的身体有些不适应地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放松了下来,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又瘦了。”岐岸搂着他的腰,只觉得不堪一握,“定然没有好好吃饭。”
“奴才知错。”千尧立刻回道。
岐岸并不相信,但也没有再苛责,只是伸手把他环得更紧,下巴抵着千尧消瘦的肩,半是无奈地在他耳边说:“你从来都是嘴上知错。”
千尧不敢说话了。
岐岸见状笑了一下,“算了,知不知错都好,今后朕日日看着你吃饭,不信不能将你养得胖一点。”
千尧闻言转过头。
然后就听岐岸问他,“坤元殿住得惯不惯?”
千尧点了点头。
“那就好,马上选秀就结束了,你今后也不方便再常常出来,不过不必担心,朕日日都会去看你。”
“谢陛下。”
“今日倒是客气。”
“手怎么这般凉?”岐岸一边问一边握住了他的手指。
“大概是方才来的时候吹了些风。”
“内务府的那些奴才有没有克扣你?”
“没有。”
“是吗?”岐岸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暖。
许久,千尧的手终于被他暖热了些。
今日的奏折还没批完,但岐岸已经顾不上,只是抱着怀中的人,一瞬也舍不得放开。
岐岸没想到他会这么倔,竟然能足足避了他半年。
有许多次岐岸无意经过坤元殿时都想进去看看,但当初是自己先开口让千尧反省,因此实在拉不下脸。
本以为千尧要这么和他僵一辈子。
好在,小太监主动先放下了身段。
“这些日子可曾想过朕?”岐岸垂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