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晓?总觉得……还没习惯啊。”
填了?婚姻届出来?,晓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怎么就……结婚了?
本以为会有?更多的不真实感,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晓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今天身边还是这个人,一会儿要回去的还是那个家。
感觉也?没什?么变化。
反正要跟这家伙过一辈子。
这么想着,晓又高兴起来?,握着甚尔的手晃来?晃去。
即使是大冬天,对方的手心依旧滚烫。
“你要不乐意,那就我?变吧。”甚尔任由老婆晃自?己的手玩,闻言无所谓道。
反正他对禅院也?没什?么好感。
晓总是更传统一些,听完无奈道:“毕竟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再珍惜一点?吧。”
明明之前都大费周章地把“遗物”买回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又把这件事忘了??
“而且……”晓笑眯眯,“这样我?就跟你一起了?啊。”
“京都那边是京都那边,以后在东京,这就是只?有?我?和?你的禅院家了?。”
甚尔一愣。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禅院?
“这算是……分家?不是有?那种说法嘛,结婚了?就可以分家了?。”晓美滋滋,“那我?们?就是东京禅院家族。”
好小的家族啊。想到这里晓就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越想越高兴,心里暖乎乎地像是温泉在冒泡。
甚尔回过神?来?,近乎惊愕地低下头,看着晓面?带笑容的侧脸,只?觉得?胸口突然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用手指轻轻地将世?界重绘了?一遍一样。
甚尔之前从未如此想过。
在他沉重而黑暗的记忆中,“家族”两个字总是带着几分难以触碰的严厉,它是厚重的,冰冷的,不可挪移的,像是机器,更像是囚笼,在每个困在其中的人身上缠满枷锁,令人难以呼吸。
甚尔不憎恨禅院家,但他厌恶它,甚至连贯于他名讳之前的“禅院”二字,都看不顺眼。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谁会为一团淤泥投去多余的目光?
直到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恍然大悟。
家族,原来?也?能这样。
它也?能那么小,只?有?一个家,只?有?两个人,没有?混沌与肮脏,没有?冰冷的阶级与无处不在的嘲讽,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依靠。
它也?能那么大,大到令人安心,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容身之地,也?不用担心没有?停靠歇息的港湾。
只?有?我?们?两个的禅院……甚尔眸光一亮。
这样的禅院……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