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廷叫了小厮进来抬走床上的春台。青纱帐已经放下来了,绕过春台,只把他和银瓶掩在里面。帐子里是另一个迷离世界,床头安放一溜什锦白铜小橱,上头也点了盏红纱灯,放着铜丝香笼儿,笼里暖烘烘烧着沉香饼儿,袅袅一缕白烟映在暖黄的光里,影影的,昏昏的。裴容廷在灯下倚着小橱,把银瓶搂在怀里,细细吻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吻进颈窝。他的唇齿温凉,气息却滚烫,引得银瓶颈子后面上里酥酥麻麻的痒,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把酒也吓散了大半。小厮酒在帐外收拾东西,把杯碟茶具都收进食盒,青瓷磕碰出的清脆叮当,更衬出那刻意的静谧。银瓶不耐痒,又不敢弄出动静,只好在裴容廷怀里扭了扭身子,见他不为所动,索性悄悄把手伸进他袖子里,在他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子。裴容廷顿了一顿,把瞥了她一眼,无声地笑了。眉目依旧温润如玉,手下却悄然伸进了银瓶的小衣里,握住乳肉揉了一把。微凉的指尖似有似无地划过乳尖的檀珠,更是激得她打了激灵,情不自禁溢出颤笃笃的娇媚呻吟。“呀——”帐外的整理声停了一停,再开始时显然多了几分慌乱,外头小厮只当里头已经开始天雷勾地火,都不敢和大人说声告退,囫囵盖上食盒便匆匆抬了出去。银瓶脸羞得通红,听那脚步声一消失,便立即扭过身,松松握着拳头打在裴容廷胸膛,嗔道:“大人你好人儿!叫他们听见了,明儿我可还怎么见人呢?”她这毫无气势的嗔怒倒像是撒娇,裴容廷本还有心哄她两句,抬起眼,却见她双颊粉透,一对细眉似蹙非蹙,两湾月眼似睁非睁,娇红的唇赌气地抿着撇着,比方才更多一份娇俏情动,越性儿话也没说,扳过脸便吻在她唇上。银瓶心里还有气,打定了主意不肯同他配合。然而他是如此轻车熟路,轻易地便撬开了她的牙关,灌入他的气息。大人可真好闻,天生清冽的男子气,常年累月坐书房,肌肤似乎也已经沁入了似有似无的沉水香。气息温柔,他吻得却愈发深重起来,银瓶快要喘不过气,娇声哼叫,做出百般可怜的样子,为的是乞他停下,却不想勾得他越发着了魔。他吮吸她的舌尖,顺势吞下她的唾液,也吞噬掉了她的神志她的精气,将她吻得摇摇欲坠。她的身子早已融化在他的臂弯里,神思却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银瓶才醒了醒酒,又被吻得举目森森,虽然终于被裴容廷放开,也还是失了魂魄的涣散模样。她听见裴容廷在耳边带着些低语着“卿卿把小衣裳解开罢”,便乖乖伸手向自己的领子,一路解开了那梅花扣,褪下小衣,露出里头的大红主腰,愈发显出两弯膀子雪白耀眼。裴容廷还要引逗她,更沉了声音,拉着她的手到了自己腰间的,低笑道:“那我的,也请卿卿代劳了罢。”他原是只罩了一层绸袍,里头不曾穿袴子,可银瓶却不知道,把手一拉汗巾,便松开了他的袍子。裴容廷支起一条腿,那袍子两边滑落下去,直喇喇便露出那早已勃发的尘柄,虽仍藏在袍子的阴影里,却还是被银瓶看了个满眼。他这本钱,本就不是等闲货色,六七寸直直坚硬,尤其是色泽唬人——中书大人浑身皮肤都是白璧打造,只这地方天生紫红,像把紫萧似的。银瓶纵看过几回,还是吓了一跳。她终于回神,星眸惊闪,低低“呀”了一声,忙把脸别了过去。裴容廷把她揽在怀里,吻着她红透的耳朵,温声道:“你若怕它——”“谁说的。”她忙小声反驳道,“我、我才不怕。”虽是豪言壮语,可那语气里分明有掩盖不住的拘涩。裴容廷勾了勾唇角道:“既不怕,那你摸摸它罢。”银瓶瞅了他一眼,也像是不服输似的,一狠心,当真伸出手握住了他那话儿。那肉柄滚烫,被她一摸,更是露棱跳脑,青筋毕现,在银瓶手中便跳了一跳,烫了她的手。银瓶被吓得忙松开手,不过一瞬,却又坚定了心,重握了回去,甚至无师自通地上下扪弄了两下,虽是慢慢的,仍激得裴容廷灵犀上涌,忍不得微微“嘶”了一声,把手臂搭着身后的橱柜,仰头咬紧了牙。虽血往上涌,那龟头却也涨大了几分,马眼凹张,生生吐出些清液。银瓶没见过,不知是什么。她觑裴容廷正倚坐着身子,衣衫半褪,璞玉般的胸膛泛着微微的潮红。那点子红一路漫上修长的颈子,漫到到脸颊,染得他眼梢都有了些桃色。银瓶见他仰着头,合着眼,似乎并没在意她,便悄悄把指尖伸过去,轻轻点上了那凹眼……然而就在下一刻,她忽然被搂着腰提起来。“嗳呀!”她叫着,身子往前一倒,再回过神,却见自己已经被裴容廷当胸搂抱着,被分开双腿坐到了他身上。他睁开眼睛,眼梢有欲滴的潋滟,喘息道:“怎么就改不掉这四处乱摸的毛病,嗯?这回真要罚你了。”“罢么!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大人告诉我,我下次再不敢……”一语未了,她的臀股已经被他托起来,随即扯下了纱袴。身下凉飕飕的,她低低叫了一声“使不得!”,然而那玉骨筷子似的手指已经抵上了她的花心。是诗里那双弹琵琶的手,生着薄薄的茧,轻拢慢捻,拨开细软的蚌肉,探得瑟缩在蚌壳里的珍珠。千年难遇的血珍珠,娇红欲滴的一点,不惯见人,才碰着,立即绞紧了蚌壳,抖个不停。银瓶小腹都打起颤来,慌忙推着裴容廷,咬唇哼着“不成。”“卿卿怎么不成?”他蹙着眉,清俊的眉目见也有一丝难捱的狭促,“这儿不成——还是这儿不成?”滴血的珍珠被玉骨筷子夹挟起来,并没有落入玉盘,而是沉入了水底,时不时能听到“咕哝”的一两声。银瓶轻声的呜咽就含在那水声里,像是柔媚的回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哪里来的水声呢?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它来自于自己的牝户。裴容廷揉捻的手已经停了下来,帐间交迭的是两个人的喘息。银瓶的花心仍有轻微的抽搐,她面如火烧,捂着脸抬了抬头,恍惚间看见裴容廷白璧似的的脸影在灯下,一半明,一半暗。他乌浓的眼底红光迷离,抽出手来,看着满掌的滑腻春液,看着香汗淋漓的银瓶,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似笑非笑道:“卿卿这副湿淋淋的尤物模样,倒活化出一句唐诗来。”银瓶精疲力竭倒在裴容廷怀里,听见这话倒忽然有了兴致,细声笑道:“大人别说,叫我猜猜,我准能猜着。”她在小甜水巷也专门学过浓词艳赋,为的就是和这些好舞文弄墨的大夫酬和。因存心卖弄,想了一想,咬着小指节道:“想必是‘粉融香汗流山枕’。”“不是。”“那便是‘轻汗微微透碧纱’。”“也不是。”银瓶两回都没猜中,不免有些羞惭,把唇抿了抿,还在思索,一双乌溜溜琉璃眼被灯烛照得透亮。裴容廷趁她出神,仰唇在她耳鬓低笑:“告诉卿卿了罢——是‘银瓶乍裂水浆迸’。”她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思量,臀股忽然被扶起,随即花心抵上了一团炙热,填补了那空飕飕的凉。裴容廷把紫红龟头略沾了沾春液,挺腰便顶了进去。“呀呀——”银瓶没防备,登时酥倒了身子,浑身软如棉花,只有花心被那铁杵插着,仍余下一大截子吃不下,乍然一看,倒像故意耸着雪股。她在酥麻中回过神儿来,嗔着捶他道:“哪儿有大人这样欺负人的,趁人不备,哪里还算君子!”“小东西,会张致【4】死了。”裴容廷的嗓子嘶哑,的确不似往日的清明,沉声笑道,“俗话说,‘床上夫妻,床下君子’——”银瓶听见‘夫妻’二字,甜蜜之余不免心酸,才又要撒娇,却忽然觉出牝内酸胀得愈发厉害。她忙往下一看,正窥见自己那张隐秘的嘴儿吃着裴容廷的赤茎,一个龟头还没入完,卡在那里,似吞非吞,似吐非吐。而裴容廷一手执着尘柄,正一壁揉着她心子,一壁继续往里推送。看着那紫红的肉茎撑得两边满满,倒是原本的嫩肉都已挤擦得不见,银瓶登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觉绞紧了内壁。裴容廷被绞得紧涩在里头,登时咬牙喘息,滚下汗来,勉强抑着声音哄银瓶道:“好心肝,你放宽松些罢。”银瓶极力提了提腰,却又随即塌软了下去,嗫嚅道:“可是我、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这会子裴容廷是靠着矮厨倚坐,那银瓶又伏在他怀里,虽是他在梦里行过的姿势,现实里却实在不好掌控。他低声对银瓶道:“好生搂紧我的颈子”,说着便搂着银瓶倒在榻上,把她压在身子底下。那话儿仍插在牝中,借着这动作,又生生入进去好些。银瓶方才的酸胀过去了,新入的这一截子从未被滋养过,骤然打开,身下就如被伸进钳子劈开相似,疼得不比寻常。她涩着喉咙叫了一声,没口子颤声道:“嗳,大人,罢了瓶儿罢,再入,我就死了。”她原也没疼得要死要活,只是想着那裴容廷的大行货,打心里就觉得害怕。裴容廷今儿本也没打算全放进去,低头见已吃进去半截儿,也笑道:“罢了,今儿就饶了你这小鬼头。”说着,轻轻抬起她两条银条般的细白腿,挎在两边手臂,顶在里头细细濡研起来。入进去的端头被湿热穴肉推挤纠缠,又痛又爽利,晾在外头的也愈发欲念叫嚣,涨得紧痛,几样爽痛纠缠着爬上脊梁骨,扯得他脊背僵硬,头皮发麻。总忍了半刻功夫,见银瓶把手臂搁在枕上,虽还满口讨饶,叫着大人“轻些,慢些”,那莺声呖呖带着颤音儿,分明多了许多羞赧的帷昵。甚至她时不时仰了身子,似乎也有迎播之意。裴容廷这才敢动一动,挺着腰缓缓顶弄,轻抽浅送,渐渐尝了些滋味。他虽是个自持的男人,可到底也是个男人,那话儿就插在心爱人的牝里,自是恨不能一入进底,抵着花心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