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
——迈克尔·翁达杰《英国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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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站在路口处。
附近车站的报刊亭老板朝他打了声招呼,态度熟稔。他随意应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吐出的烟雾散在空气里,模糊了视野里的街景。
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眼,洒在沿路错落有致的建筑物上。公用电话亭矗立在街边,行道树的绿色枝叶在风里摇曳,花坛里还蓄着昨日下雨残留的泥水。
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结对走过。骑着自行车的少年飞驰而过,没有停留。
这个路口是从前他与入间冬月经常见面的“老地方”。每逢组织布置任务,他们会在这里碰头。
一辆巴士驶过,带起热浪般的风,将车轮滚动的声音送至耳边。
出于一种敏锐的直觉,赤井秀一侧过头,看到街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女人穿着浅色的连衣裙,头上遮阳帽的宽边投下阴影,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红唇和尖俏的下巴。
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她。
入间冬月。
距离逮捕琴酒的行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从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尽管他没能抓到活着的琴酒,但包括伏特加在内的不少高层干部落网,依然算是大功一件。
当他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带着荣誉休长假回到日本时,就得知入间冬月与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同归于尽的消息。
赤井秀一不相信那个女人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这不仅是出于能力的判断,更是基于对她性格的了解——大胆、谨慎,敏锐多疑、心思深沉,下手狠毒。
她具备一切高智商犯罪分子的特点,又不乏真实的温柔和人情味。
既然她的妹妹还活着,那她一定会给自己准备退路。
现在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
对视的片刻,女人弯起唇角,缓缓迈开脚步,走到他面前。
脚步站定,她先是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稍稍仰起头,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帽檐下的完整面容。
唇珠丰润微翘,眼瞳盈润明亮。柔软卷曲的长发海藻般斜落在她的颈侧和身前,衬得一张脸孔娇小而俏丽。
“这是在守株待兔吗?”她开口问道。
他低头望着她的脸,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弱化了眉梢眼角的锐利。
“只要能逮到兔子,就不算笨办法。”
听到这种话,冬月轻声笑了起来,目光打量了他片刻。
“长胡子了,看来在fbi的假期早起,有些为难你。”
“你的帽檐也有些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