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我对于自己的作品滞销这件事的接受能力良好。”茭白让他坐回去,“既然聊到这了,那你帮我分析分析原因。”
陈子轻的屁|股重新回到地板上,他望着很好说话的架构师,思虑着说出自己的推测:“估计是太狗血了,没人选。”
茭白摸搓下巴:“我想是最开始和其他作品一样待选,有个任务者选了,进去发现剧情狗血,给我打了低分,我收到的唯一一个低分。”
陈子轻问多低。
茭白用手指在地板上写了一个数字,然后在数字的前面,画了一条短短的横线。
陈子轻瞪眼,这不是负的吗?竟然还有任务者给架构师打负分,作为回回都给满分的他来说,理解又不理解。他委婉道:“那你改改风格?”
“改不了。”茭白两手一摊,“我不加狗血就构建不出来,很难受,比身上被上万只蚂蚁爬,比十年八年不洗澡还不舒服。”
“而且很多时候是我他妈……咳……”茭白强忍着不在他的主角受面前吐脏,“是我无意识地添加进去的,你懂什么叫思路如粪涌吗,收不住。”
陈子轻心说,对不起,恕我知识浅薄,我只听过思路如泉涌。
“那你怎么偏爱残疾的男主?”陈子轻感觉自己可能触及到了别人的隐私,他连忙认真地表态,“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我不是偏爱残疾的男主。”茭白有苦说不出,“我是为了度过漫长的疲劳期,不得不搞点花样。”
对上陈子轻迷茫懵懂的眼神,茭老师解释说:“除了以身体零件残缺完整划分,我还分了类,有主角受贱主角攻渣,主角受渣主角攻贱,主角受主角攻都渣都贱,主角攻主角受都不渣贱但炮灰配角渣贱几类。”他也试过跳出舒适区,比如《那年山风吹明月》,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回到舒适区,血的教训让他领悟到一点,没事别瞎跳,就在舒适区老老实实地待着,把一条道走顺,走长远。
陈子轻听得头脑发昏:“为什么一定要是渣贱组合?”
茭白简单粗暴地说出五个字:“经典永流传。”
陈子轻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茭白的视线掠过陈子轻无名指上那枚看着很特殊的戒指,告诉他道:“其实不残疾的主角攻更多,残疾的占比很少,基本都让你遇上了。”
陈子轻嗯了声,几个瞬息后眼睛一亮,拔高音量道:“我想起来了,我老公在我第一个任务中断后,去仓库的作品里输入关键词“残疾”,锁定了男主各种缺陷的世界,所以我后面随机分配的世界都限定在那个范围。”
茭白听得只想拍手称好,高,实在是高。
“你老公这种行为,属于作弊吧。”
陈子轻红了脸:“他也是形势所迫,没办法,为了追我,不得不那么做。”
茭白有生之年见到了活着的恋爱脑,深受震撼。
。
窗外有知了在叫,不停歇地叫,时间走得快,黄昏的余晖披在古堡身上的时候,陈子轻跟着茭白下楼吃晚饭,他去花园找陆与庭,被拉到树下接了个烟草味很浓的吻。
四人吃了晚饭,戚以潦返回地下室,陆与庭去客房抽烟,陈子轻被茭白带回房间,继续聊。
茭白问起谭军的鬼魂相关。
陈子轻吃着不知道什么的糕点:“我看你跟他们是一个圈子的,都是熟人,你没打听啊?”
“没有。”茭白连梁栋的电话都没打。
沈而铵能让梁栋点头,必定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应该的。
谭军对不起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他。
茭白让陈子轻说说事情大概。
听他说沈而铵一瘸一拐的时候,茭白的嘴角抽了下,有种意料之内的感受。
沈而铵给梁栋下跪了。
也有可能是去梁栋家人的墓前下跪。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说到底,从某个角度来看,沈而铵是所有扭曲稀烂瓜葛里的受益者,唯一的一个。
茭白问道:“后来呢?”
“鬼魂自己走了。”陈子轻咽下嘴里的糕点。
茭白不是很满意:“怎么走了,按照套路,谭军那家伙应该纠|缠梁栋,杀掉梁栋身边的每个人,霸占他,或者是在走之前说出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三个字,来生做牛做马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