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燕立刻说道:“胡说八道,你明明还杀了一个姓贾的赶驴车的中年妇人。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刘老四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杀过什么女人,我杀的三个都是男的。你说的那个案子我真的不知道。”
云燕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不肯认这一起,但是分明是你做的,你若不承认,别怪我动刑。”
刘老四说道:“当真不是我做的,既然三件案子都认了,如果这个案子真是我做的,我干嘛不招供呢?左右是个死,没必要瞒着这一件。”
云燕还要接着问,卓然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先问这么多,明天再说。”
卓然提取了刘老四双手的掌纹和指纹。他注意观察了刘老四在笔录上签字画押是用的是右手,而他注意观察到了右手掌虎口处的掌纹,结果虽然也有皮肤的折皱,但是跟卓然这之前从那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上提取到的指纹有明显的不同,不过这只是卓然的记忆,他要实际比对一下才知道。
卓然离开了大牢,回到签押房,拿出刘老四的手掌掌纹与从杀死那妇人现场提取到的那柄刀上的掌纹进行比对,上面的皱纹果然不一样。
难道杀死赶驴车的中年妇人的另有其人吗?
云燕对卓然说:“分明是这厮做的,他却不承认,你为何不让我对他动刑?”
卓然道:“虽然两个案子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伤害的都是出租驴车的车夫,也都是晚上实施,也都是从后面一刀捅穿心脏致死。刀子也都生锈了。但是还是有明显的不同,比如杀死这妇人的案子发生在前面两起案件之前的两个月,时间与这两件案子相隔比较远。”
“两件男死者的案子和今天晚上发生的是在相隔不远的街区,也就是刘老四的住处附近,但是杀死中年妇人的却是在西城而不是在南城。”
“另外,正如刘老四自己说的,他既然已经承认了三起案子,实在没有必要隐瞒第四起。因为杀死的这妇人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的亲戚,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背景,承认这桩案子不会对他有更大的坏处。所以我怀疑,这案子的凶手另有其人,我们应该把它剥离出来,单独进行侦破。”
云燕道:“这案子该如何侦破?”
卓然沉思片刻道:“还是老办法,我跟你说过的,很多凶杀案都发生在亲戚朋友或者熟人之间,因此先对她的亲戚朋友和熟人进行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在寻找可能存在的嫌疑人。好在这案子刀子遗弃在了现场,而且我提取到了凶手的掌纹,只要确定可能存在的嫌疑人,我们就能够进行对比。”
云燕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办,我们把她的所有亲戚的掌纹都提取了,然后进行比对,看看有没有嫌疑人不久好了嘛。”
卓然笑了,对于这种大规模提取指纹进行排查的办法,在现代社会经常用。
比如英国曾发生过一起恶性杀人案,警方就曾经对附近村寨的数万人提取了DNA进行比对,最终还是没找到凶犯。这一次提取她的亲戚朋友,已经算是范围比较小了。
卓然点头道:“这倒也行,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别闹的人心慌慌的。”
云燕答应后带着捕快来到了受害人贾大婶家,将她的家人都招了来,由里正告诉他们说要提取他们的掌纹。
贾大婶的丈夫问为什么。云燕眼睛一瞪说:“衙门办事当然是有规矩的,叫你们按,你们只管按就是了,多问什么?”
贾大婶的丈夫乖乖的按了掌纹。
提取掌纹之后,云燕对贾大婶的丈夫说:“你浑家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凶犯一直没找到,但是衙门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凶犯的,你们如果有什么线索,要尽快通知衙门,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侦破此案。”
不料贾大婶的丈夫愤愤的道:“破不破也没什么关系了,这婆娘活该有此一劫,这是她招蜂引蝶的报应!”
云燕不由心头一动,问道:“你浑家不守妇道?”
“是啊,若她还活着,我非打死她不可,幸亏她被人杀了。”
云燕立刻道:“她被杀的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贾大婶丈夫瞧了一眼云燕说道:“捕头,你不是第一个怀疑我是凶手的人了。你们衙门为这件事把我抓到衙门去关了好几天,后来查清楚我不是凶手,因为那一整天我都根本不在武德县。那天我去参加我兄弟的酒宴去了,他修了新房子,我一天都在那忙,负责迎来送往的接客人,陪亲戚朋友吃饭喝酒。当天晚上我是住在我兄弟家的,还喝的烂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而我兄弟家距离武德县有上百里,我就算插上翅膀也没办法飞回来的。”
云燕当然不知道这个情况,扭头望向了南宫鼎,南宫鼎点了点头说:“当时我们是抓了他审讯,但是证明他不在武德县,而是去他们兄弟家了。”
云燕说道:“你说你浑家在外面招蜂引蝶,有什么证据吗?你知道她跟谁相好吗?”
贾大婶的丈夫说道:“她在外面赶驴车有些钱,找了个小白脸,三天两头跟小白脸鬼混。为此我没少跟她吵架,可是她凶得很,是个母老虎,我又没抓到真凭实据,只是道听途说的,奈何她不得。”
“你说的你浑家的那个相好,叫什么名字?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