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算是求婚吗?”◎
阳光将祁连山巅的积雪染成蜜糖的颜色,牧绥勒住缰绳,白马喷着气在原地踏了几步,鬃毛上还沾着几丝草屑。
他侧过马头,看向刚刚追来的林知屿,青年的耳尖被晒得通红,发梢卷起俏皮的弧度。
“还跑得动吗?”
林知屿身下的枣红马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牧绥时眼睛亮得惊人。
“牧先生跑不动了?”他的虎牙抵着下唇,“刚才不是您说要和我比的吗。”
草原的风裹着格桑花的香气掠过,远处传来几声牧羊犬的鸣叫。
林知屿突然想起在家独守空房的放假,开始思考飞机能不能托运几只羊,让他带回去给狗觉醒一下牧羊犬的基因。
在家里疯玩一周、把周明折腾得欲哭无泪的放假,要是知道它的亲爹在外快活时都能这么惦记自己,大概会高兴得转上好几圈。
牧绥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看着他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但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事。
正要说话,忽见远处腾起袅袅炊烟,穿着藏袍的马场老板骑马而来,银腰带在澄蓝的天色中泠泠作响。
说是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下一个环节准备开始,现在要喊嘉宾们回去。
林知屿挑了挑眉,对牧绥说道:“刚刚没有分出胜负,回去再比一场。”
牧绥对他这副睁着眼说瞎话的耍赖行径不置可否。
下一秒,林知屿便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拉缰绳,一夹马腹,飞快地窜了出去。
耍赖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牧绥冲着马场老板颔首,等了几秒后才追了上去。
……
最后一个环节是篝火晚会,还附带了一个嘉宾夜话的游戏——
无非是在节目组提供的机关盒子里“随机”抽取一张卡片,根据上面的问题回答一些外界不为人知的恋爱故事,当然也会穿插一些奇怪的整蛊道具。
篝火燃起的时候,银河正垂落在雪山之巅,直播间里的嗑学家们摩拳擦掌、整装待发,弹幕刷得只剩残影。
节目组在草地上架起了环形补光灯,无人机在上空悠悠盘旋。
“尝尝。”牧绥截住刚换完衣服匆匆跑下来的林知屿,银碗里的青稞酒盛着暮色。
林知屿就着他的手啜饮而下,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又被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拭去。
“好酒。”林知屿赞叹一声。甘醇的酒香溢满口腔,带着青稞的香气与草原的气息,仿佛一下子把这正片辽阔的天地都吞进了肚子里。
不多时,节目组抱来了他们的机关箱子,旁边的桌上还摆放着一堆整蛊道具。
除了最开始大家聚在一起和牧民学了歌舞,剩下的夜话环节则是每组分开进行。
“请林老师回忆初遇场景。”主持人将答题卡对准镜头,“你们对对方说的第一句话是?”
林知屿:“……”
他和牧绥的初见太过抓马,好像哪一句话都不太能拿出来挡枪。
“很难想吗?”主持人故意问道,“还是说林老师记不起来了?”
林知屿偏过头,用膝盖碰了碰牧绥的大腿,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这是之前在敦煌剩下的纪念品,交缠的五彩绳把他的手腕皮肤衬托得格外白皙。
“他给我开了工资,想把我挖走。”半晌,林知屿才开口说道,“然后我说‘好的,老板’。”
【???本来以为是粉红泡泡结果居然是这么正经的相遇吗?】
【不是有人说他们是两年前的11月认识的吗,我记得没错的话林知屿那个时候被全网黑,完全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牧总居然会亲自开价想把他挖走吗?】
【不得不说牧绥这男的真的很慧眼识珠!】
【很想知道牧总当时开了多少。】
主持人想了想,还是没有追问。毕竟业内大部分人的收入都是一个秘密,真问出来恐怕要被各路人马记恨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