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是我的营养师说……”
“我知道,所以配了一份CabbageTaco,纤维质和好脂肪都有了。”他头也不抬,继续写着,“你最近训练量大,该补充点能量。”
高凌鸥眨眨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
这一切落在苏却的眼里,总觉得有那么些许眼熟。
“苏小姐,您也可以随便点,不用怕浪费。”
苏却抬起头,看见付立带着善意的笑容,正看着自己。
“……好。”
她随手翻了翻,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付先生,”苏却放下菜单,压低了声音,“江津屿去哪儿了?”
付立神色一滞,脸上有些为难。
“呃……少爷有别的安排。”
他只得暧昧搪塞一句。
摆明了是知道却不说。
苏却随手将菜单丢到一旁,嘴里带着冷嘲,“果然,他想怎么安排就得怎么安排,让我来墨西哥城,我就得来。可他自己却什么都不说。”
“真是霸道不讲理。”
她越说越气,指尖攥着水杯,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倾注在这小小的玻璃杯上。
付立察觉到她的怒火,可少爷去找江图南的事情又不能透露,只能看着她眼底蒙上的一层阴影,欲言又止。
“抱歉。”
苏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不该冲你发火。错不在你,混账的是他。”
手里的力道放松,她垂下肩膀,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里,弥漫着一片看得见的失落。
方才还倔强的小姑娘,此刻像是被雨打湿的木棉花,蓬勃的生命力被抽走,只剩下一地颓败。
“其实……”付立轻咳了一声,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有些事,我也不知该不该说。但您问起,我只能告诉您一点。”
“少爷本该直接飞墨西哥城,这里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出面。那是我们追踪了好几年的线索,最近才有了重大突破。”
付立顿了顿,清明的眼睛看着她。
“可他却突然改道去了美国。”
“您知道吗?本来他行程上没有‘美国’这一站。”
苏却猛地抬头。
脑海里闪过江津屿在宴会门口出现时的样子:领口被扯得松散、头发也不如以前那般一丝不苟,眼底布着疲倦的阴云。
仿佛一路奔波赶来。
“他来美国是因为……我?”
她难以置信。
付立并没点破,只是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少爷做事,一向条理分明,又极有掌控欲。他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
“除了,他自己‘愿意’,或‘想要’。”
苏却咬紧嘴唇,没再说话。
心口那股气和莫名的酸涩,好像随着付立这番话,更加翻涌不休。
Rosetta的午餐并没有让她胃口大开,反倒加了一层说不清的沉闷。
午后,付立带他们来到了科约阿坎区的蓝房子。这座被涂成靛蓝色的房子,是墨西哥最伟大的女画家FridaKahlo的家。
蓝房子里到处都能看到Frida的痕迹。
她是墨西哥艺术史上不可替代的灵魂,用最浓烈的色彩表达身体与灵魂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