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用一个字形容,骚。”姜妩蹙眉,最不想听到这个字。姜妩不动声色道:“为什么会这样评价她?”“是你要听真话啊。”陆泽本来不想谈论过去那段令他烦躁的艳遇,姜妩却提起她。“她怎么了?看起来很清纯啊。”这是姜妩对颜妍的感官认知。颜妍张着一张清纯可人的校花脸,出息活动时穿的礼服颜色非黑即白,白色长裙出镜率比较高,很多媒体把她比喻成坠入人间的天使。她的杏仁眼含水量丰富,顾盼间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她外表清纯,但有一颗骚动不安的心。”陆泽作为男人本不该在背后议论合作过的女演员,但姜妩问他,他知无不言。“我和她拍戏的那段时间,她真让我大开眼界,她的演技不是源于天赋,而是把生活当成剧本在演。”“你知道我们那部剧的导演很年轻吧,颜妍一进组就围着导演哥哥长哥哥短,简单的剧本她看不懂,编剧给她讲她也听不懂,导演亲自给她说戏,她立刻心领神会。”“她长得可人,生活技能也不差,进组十天搬来了一套炊具,说剧组的工作人员很辛苦,要亲自下厨慰劳他们。她是下厨了,折腾半天做了一小碗冰糖雪梨银耳羹,端到导演面前,露出委屈的表情说,材料带少了,只做出一碗精华,哥哥最辛苦,先吃吧,下次回剧组我再好好给大家做大餐。”演员巴结导演是常事,但像颜妍这样做作地巴结比较少见,姜妩说:“她的情商不会这么低吧?”“当然不会。”陆泽说,“我后来才知道她进组前给组里的工作人员排了位,按照职务大小逐一攻略。那部剧的制片很少来现场,导演成了她第一个服务对象,然后是监制、编剧……每个对她有用的男人她都‘照顾’到了,连我都没忽略。”“她是怎么攻略的?”姜妩好奇。同一个剧组的人,大家天天见面,她如何在各个男人之间周旋。“她怎么攻略别人我不知道,但对我是从走心开始的。我和她的对手戏多,她那个角色心理活动频繁,她说入戏难想先和我培养感情,请我配合她。”“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心机重,为了演好角色便答应了,此后她每天都活在那个角色里。拍青春校园那段时间,她总穿着校服小短裙,没事会低头含羞地拉拉我的手,我稍微看她一眼,她就像受惊的小白兔,脸颊微红地撇开目光。她的演技是真好,我差点出不了戏。”“到了初入职场的戏,她的野性开始释放,拍戏的服装全是她的私服,职业包裙的长度不超过大腿的三分之一,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晃晕了男人的眼。剧组的工作人员私下经常提起她的腿,说光腿就能玩一宿。”“你玩过吗?”姜妩问。陆泽立刻否认:“我当然没有,虽然有机会,但她那种心机深沉的脏女人我受不了。”“她诱惑过你?”陆泽不想给姜妩详说这事,一语带过:“嗯,没成功,被我拒绝后她哭得稀里哗啦,搞得我好像渣男一样。”姜妩垂眸看着桌上的红酒杯,说:“了解了,她会前途无量。”“你还觉得她有前途?”陆泽很诧异。姜妩对公司的艺人要求很高,她培养的女艺人是走演技路线的,应酬这块她从不让艺人沾染,公关部拿不下的项目她亲自上。陆泽还曾担心过姜妩的安全问题,有时间便在她应酬的地方等她出来。她每次带着浓重的酒气上车,但神智却很清醒,她说她有应酬的天赋,喝酒不会醉。陆泽的确没见姜妩醉过,却不知姜妩所谓的喝不醉只是意志力强撑着,回家一关上门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很多次躺在地上或马桶边醉得不省人事。现在姜妩应酬得少了,起初那些把她当一般行政看待的男人,在和她长期的接触下,被她的工作能力所折服,对她的色心渐渐转化成敬佩。美女分两种,一种是空有其表的花瓶,出众的外貌吸引男人驻足观赏,并能迅速激起男人的越界之心。另一种是集优雅知性品位于一身的才女,即便经过岁月的洗礼,她的魅力不减反增。才女是一本书,不仅吸引男人也能吸引女人,一旦翻开这本书,探索欲便会源源不断的促使读者念念不忘地阅读下去。姜妩颜值与才华并存,想翻阅她的人很多,而真正打开她,并深入研究过的只有顾覃川。“女人只要豁得出去,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上位的脚步。”姜妩的语气没有半点针对性,她不会因为陆泽的一番话立刻对颜妍产生敌对心理,只有自己去接触那个人,才能正确判断外面给的评价是否属实。但是姜妩并不想接触颜妍,她和顾覃川来往是他俩的事,偌大的娱乐圈不会因为顾覃川的资本投入而有特别大的波动。只是他俩突然联络是姜妩意料之外的事,所以心情一时难以平复,但冷静过后,又觉得这是圈里的常态何必在意。如果颜妍能攀上顾覃川这棵高枝,那是她的本事,也说明顾覃川和普通好色男人没有区别。陆泽不否认姜妩的话,毕竟靠手段上位的女人不在少数,但她们的结局如何,有没有过上想要的幸福生活就不得而知了。姜妩想了想,又问了陆泽一个问题:“天岳娱乐是不是找过你?”“是。”姜妩既然问,就基本知道答案了,陆泽只能老实回答。“他们想挖走你?”“嗯。”“给你什么条件?”“给我优质的影视资源,广告代言一年不少于三十个,四个奢侈品牌亚洲形象大使,各大时尚观礼前排预定,公司抽成第一年55,第二年37。”“天岳为了挖你狠下血本。”姜妩说。且不说资源问题,天岳这种强势的大公司肯把抽成降到对半分,第二年更是突破前所未有的底线,可见他们多想要陆泽。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泽毫不掩饰地说:“天岳就算倒贴钱,我也不会离开天玺。我的根在这里,我的心也在。”姜妩很感动,告诉陆泽注意安全。“我现在自己开车了。”陆泽知道姜妩不会轻易略过车祸的事,陆泽不想她担心自己,便亲力亲为。“那个司机什么来路?”“退伍老兵,光棍,人挺老实,不善言辞。”这些表面的情况姜妩已经了解过,姜妩问:“他会不会打牌?”艺人的司机在剧组等艺人工作的过程中难免无聊,扎堆打牌是消遣时光的好方式,但不是每个司机都有这个爱好。姜妩看那人眼睛小,鹰钩鼻,人中长,有这三个特点的人通常没什么远见,喜欢投机取巧而且胆子很大。“会,小祝说他打牌的技术不错,经常赢钱。”陆泽说到这里,恍然大悟,“你觉得他吃里扒外?”姜妩:“有可能,这个人我会留意,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别为其他事分神。”“姜妩,我不想做艺人了,我想陪你混商场。我一个大男人老是被你保护,很难受。”陆泽终于把憋了好久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姜妩说:“不行,你天生是吃演员这碗饭的,别任性。”哎,任性吗?我真的想任性一次,站在你身前为你遮风挡雨。陆泽闭上眼,缓缓道:“我会强大起来的,等我。”姜妩觉得是时候挂电话了:“今天就谈到这儿吧,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goodnight,yeen。”姜妩刚刚结束通话,新的电话便来了。是顾覃川打来的。姜妩迟疑了一下,接起。“你回家了?”顾覃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性感磁性。“嗯。”“早点睡。”“好。”这本该是结束通话的节奏,但顾覃川没挂。姜妩已经打了太久电话,手机有点发烫,而且快没电了,姜妩便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断线声,顾覃川看着车窗外的飞雪,心比夜凉。姜妩真是一点不担心自己,她明明看到很多女明星对自己暗送秋波,她却毫无反应。若不是一个大客户拜托自己照顾一下他表姐的外甥女,顾覃川绝不会浪费时间去什么电影颁奖礼。在那么多获奖的演员中,顾覃川只看得上两个儒雅老戏骨,风霜刻在脸上,匠心盈于胸怀,上台领奖时步伐从容自信,获奖感言发人深省,吊打靠脸吃饭的花瓶鲜肉。整台颁奖礼顾覃川大部分注意力在姜妩身上,场内光线暗,但不妨碍他瞅自己的女人。灯光熄灭前,顾覃川扫视观看席时,姜妩在他目光到来的瞬间低头挡住眉眼,这个小小的动作在顾覃川看来正如徐志摩诗句所写的那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别人对姜妩的评价,多是说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干练果敢,又a又飒,顾覃川很赞同这个评价,同时庆幸他们没有看到姜妩又软又甜,性感妩媚的一面。顾覃川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专一,她没有危机感才会无视自己的存在,可制造危机感又会让她没有敞开的心门闭合的更严紧。拿她怎么办好?叱咤商界的巨佬为如何搞定一个女人深夜嗟叹。翌日,风雪停歇,街道两侧积雪厚重。姜妩查看了天气预报后,从衣橱里找出一件很久没有上身过的白色羽绒服。姜妩的车送修理厂了,代步工具没了意味着她要站在雪地里等车。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人见,她能穿得暖和舒服点。姜妩抵达尚雅大厦时,保安室的老师傅叫住她,说有人找她。姜妩走进保安室,看到一个大男生坐在皮质斑驳的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姜妩感觉这个男生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