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乱坠夸了我一通,最后都是求我在你耳边替他们说说好话。”
陆酒甩手扔了信件,懒洋洋道:“把他们吓得不轻啊,公爵大人。”
危南楼挑起唇,不置可否。
只将果肉递到他的唇边。
在那些五花八门的礼物中,有一部分格外引人注意,不是因为独特,而是因为风格的如一——那是来自于半兽人小皇子胥音送来的花朵。
各种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什么品种都有,每天都会送来,而且每天好像都是新鲜摘下的,有时候茎秆上都带着泥土。
而每次,这些花朵附带的卡片上都只简单写了一行——
【送给亲爱的舅母:陆酒。】
挺会拍马屁。
就是舅母这称呼令人牙疼。
“你在皇宫里就没遇见过他吗?”陆酒质问危南楼,“让他改成舅舅!……或者哥哥!”
危南楼挑起眉梢,露出一副“你要是哥哥那我算什么”的表情。
“他不住在皇宫,有自己的府邸。”
陆酒刚想说,那你就去他府邸跟他说……
危南楼又道:“他也不常在府邸,白天都在外面玩。”
陆酒嘴角一抽。
“这么潇洒?”
“不要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危南楼从他手中拿过那张卡片,打量着,云淡风轻的几句话里隐藏着巨大的信息量,“和胥宁相比,他脑袋里装的东西要多得多。”
陆酒愣住。
……那没关系吗?
可是一转念,他瞧着危南楼低垂着的眉眼,把话摁下了。
……算了,皇家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胥音送来的花朵编成了一个花环。
……他停了一下,在岸边撑起身体,抬起手,将这个花环轻轻放到了危南楼的头顶上。
危南楼刚刚打量完那张卡片,放下手,感觉到陆酒的动作,朝他看过来。
陆酒双手在泳池边一撑,人在水中往后退去。
他隔着一段距离望着这幅景色。
暮色下,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水池边,英俊的面孔,漂亮的花环,看着……还挺相配。
陆酒嘿嘿一笑:“觉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危南楼望着他。
星九忽然从远处跑过来:“公爵,乌星伯爵来了,说想要见您!”
危南楼回过头去。
“谁?”
“乌星伯爵,唔。”星九似乎在思考要怎么提示公爵想起这位。
可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提示,毕竟除了“乌星伯爵”名字叫“乌星”,他也不知道对方任何多余的信息了,贵族圈层这么多人,哪能谁都记得住……
危南楼似乎没什么兴致。
星九觑了陆酒一眼,压低声音:“公爵,您最好还是去见一下。”
危南楼顿了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