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热的体温快把他嗓子烘哑了。
“既然没醉,这些话,应该都能记住吧?”严霁声音很轻,懒懒的,“我已经说得很慢很慢了。”
薄弱的意志力已经濒临瓦解,迟之阳混沌地意识到,他想做的好像很多、很过分。
他想反手抓住严霁,可严霁却在这时抽出了手,带着他残留的体温抽离,又朝他的脸伸过来。
迟之阳以为他会摸自己的脸,像刚刚那样,他甚至都准备好了,可严霁却并没有那样做,只是轻轻地将拨了拨他乱掉的碎发。然后笑着,低头靠近他耳侧。
“要记住哦,迟之阳。”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在酒精和严霁的蛊惑下,他的大脑接近彻底罢工。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解释一件事都像是在勾引人的?
是我的错吗?是我内心肮脏、淫者见淫吗?
他不知道,只觉得难受极了,晕晕乎乎像是飘在海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暧昧而模糊,仿佛被笼上一层热雾,渐渐地,他失去意识,沉入梦里。
他做了个非常肮脏的梦,脏到大半夜被秦一隅猛地摇醒时,心虚极了。
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严霁是不是知道他心怀不轨所以生气了?
正想着,迟之阳对上严霁的眼,昨晚的一部分记忆忽然冒出来。
他咬了严霁!
“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恒星时刻该不会要因为我解散吧?
而当听到秦一隅说去看日出,迟之阳的一颗心才勉强落下来。
还好还好,不解散就好。
赶紧去看日出,现在就去看!
上车后,严霁主动倾过来帮他系安全带,迟之阳瞬间有些懵,急速缩短的距离令他猛地找回部分记忆。
他昨晚是不是想亲严霁来着??
“困就再睡会儿。”
可迟之阳是怎么都不可能睡着了,不只是那个吻,严霁昨晚的话像碎片一样一块一块出现在他的脑海,被逐渐拼凑。
他说了好多个第一次。
和任何人都无关,只和他有关。
严霁夸他可爱,用他的照片做壁纸,是不是,也对他有一点不一样的……
那为什么亲他的时候要躲呢?
想到这里,迟之阳有些伤心。觉得自己果然是太轻浮了,仗着喝醉酒做坏事,事后还要怪别人躲开。还好严霁脾气好,都没有怪他。
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发现,天真的亮起来了,日出近在眼前。
他们正在追赶太阳。
在阳光灿烂的山顶,迟之阳大家一起唱歌玩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山的时候,他把南乙拉到一边,悄悄地小声问:“小乙,你昨晚没事儿吧?你们跑出去好久,吵架了吗?没打架吧?快让我看看!”
“真的?”迟之阳急了,破口大骂,“秦一隅那个傻逼!”
南乙又道:“他差点儿被我掐死。”
迟之阳一顿,眨眨眼:“啊?”
他收回手,甩了甩胳膊,“哦,那就好,吓我一跳。”
谁知身后传来另一位当事人的声音,现场抓包:“什么叫那就好?我的命不是命啊十只羊?”
迟之阳最烦他乱叫外号:“你被掐死活该!”
远远地他听见严霁叫他,于是放完狠话就溜了。
被留下的两人并不着急上车,秦一隅两手揣在兜里,朝着南乙走近,肩膀碰了碰他的,戏谑着重复他方才的话:“出人命?”
南乙听完挑眉,盯着他,只笑,不说话。
秦一隅慢悠悠点了点头:“也是,套都破了,是差点儿造出一条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