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羡在拐角处站著,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什么,他听著“留门”还有两个人那熟络的像是同居了半辈子的话,感觉自己血管都要爆了,整个人憋著一口气头晕目眩的,四肢发麻。
这段时间开始降温了,两个人在那等车的时候,周燎吸了一下鼻子。
“冷?”
“还行,包间裡有点闷。”
“衣服拉上。”
“懒得。”
陈羡看见秦湛面无表情地直接给周燎拉上了拉鍊,周燎也像是被伺候习惯了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这么任由一个男人做出这种行为。陈羡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世界观也依然被颠覆成了一滩烂泥糊在地上,连心率都有些不齐,再看下去心脏病都要犯了。
甚至有那么一秒他在想他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吗,这个世界又是真的吗?如果这不是梦,为什么有一天周燎和秦湛都会住在一起了,还会做出这些动作。
他和周燎认识了大半辈子,也做不出这么荒谬暧昧的行为。
“车来了。”周燎扯了扯被秦湛拉到最上头领口。
陈羡看见两个人自然而然地上了车。
因为夜晚风太大,在最后一秒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引人注目,周燎几乎是警惕地立马朝这个方向看。
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最后一秒,是周燎骤然缩小的瞳孔。
自那天后他有好几天没和周燎联繫,他觉得难以消化,也不明白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係,小时候看世界十大未解之谜都从未觉得如此烧脑过。
但他还是很不舒服,说不上来哪裡不舒服,就像自己的兄弟用几年时间给了他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周燎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都没回,不知道回什么。
最后一次,是周燎上门找的他。
他奶奶开门的时候还笑眯眯的给周燎端了一杯茶。陈羡才发现他居然生平第一次看见周燎,还有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你那晚我为什么跟出来了?”周燎也浑身不自在,他拇指不停地摩挲著杯壁,看起来也显然焦躁中带著被人发现的尴尬。
“现在心虚了?”陈羡没什么好气。
“……我心虚什么了?”周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你和他住在一起多久了?”陈羡向来直接,也不想再听周燎的诡辩。
周燎一口气憋著,耳朵都红完了,半天才来一句:“没多久。”
“骗鬼呢。”
“……”
“你们到底什么关係。”
“………没什么关係。”
周燎不觉得他和秦湛有什么关係,最多就是这辈子住一起的关係。
“你儿豁?”陈羡死也不信。
“我儿豁。”
“没关係你们住一起?你难民收容所?”陈羡其实很少把话说这么难听,他也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下面阶层的人,只是周燎的言行太衝突,他脾气一上来,话语就显得有些刺耳。
周燎皱了皱眉:“他现在赚挺多,去年项目组年终分红也拿了不少,也没多穷酸了。”
“我他妈说的是这件事吗?”
周燎看著陈羡房间的电视,过了一会儿放下杯子,有些痛苦地抱著头。
“哥们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你开口讲一些事……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周燎深吸了一口气,“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他住在一起……之前发生了很多事,乱到我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