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那时每天拿个小板凳,坐门口,眼巴巴等哥哥来接他。
烦人得很。
日日缠人问“哥哥呢?”
等不到就两汪眼泪。
保姆说晚上哥哥放学可以通电话,他就学会了看时钟,风雨无阻,到点去拨电话。
有一件事他记得格外牢。
在他五岁时,家里钱少了,婶婶问是不是他拿的,他哭说不是,没人信他。
于是,豆丁大的小人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逃跑出去没多久,简琢就被好心路人捡到。
好心人问他家在哪,他翻来覆去说哥哥的学校和班级。
哥哥上课到一半,火急火燎跑来接弟弟。
他扑进哥哥怀里,述说委屈,要哥哥给自己做主,哭到睡着。
“宝宝。”
陆霆曾回忆这段往事,同他说,“那时我就想,这辈子除非我死,再也不能叫你受委屈。”
“一听你哭,我心就碎了。”
07
灵堂外。
站太久脚疼,简琢贴墙根蹲下。
哭累了。
流泪已停止。
胸膛肩膀仍在一抽一抽。
这时,洁白手绢递到他面前:“你还好吗?”
简琢抬起头。
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应该是程明纶的大学同学。
姓甚名谁不记得。
简琢接过手绢,擦脸,站起身来:“谢谢。”
男人凝视他,柔声说:“我听说了你和程明纶的事。要是你无处可去,作为程明纶的好友,我很乐意帮忙……”
简琢怔住,尴尬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