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
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
香径尘生鸟自啼,渫廊人去苔空绿。
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
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
琴声蓦地戛然而止,而此刻的邢姑娘早已是泪流满面……
许久,貘母长叹了一声:“想不到故国如此多难,美女亦是命运多舛,好吧,老妪放行了。”
古树云平在一旁躬身施礼:“请前辈测试在下。”
秋波老妪盈盈起身,怀抱古琴道了个万福,含泪幽幽说道:“恳请前辈成全。”
“邢姑娘一生坎坷,得一知己实属不易,老妪又怎忍心拆散你们呢?就同去炁界吧……”貘母伸手入怀,掏出两块玉牌递给了二人,口中吩咐,“你们暂且于草屋内等候,待人齐后一同进入炁届。”
两人道谢后,相携着走进了茅草屋。
众人见状均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相貌丑陋的老太婆倒也蛮有人情味儿的。
这时,无灯教授挑着书箱走上前来,嘴里朗声吟诵着晚唐诗人于濆的《苦辛吟》:“‘陇上扶犁儿,手种腹长饥。窗下抛梭女,手织身无衣。我愿燕赵姝,化为嫫母姿。一笑不值钱,自然家国肥。’晚生无灯前来应试。”
貘母闻言不由得诧异道:“故国如今还如此的清贫么?难道女子丑如老妪,国家才能富强,百姓才可以富足么?”
无灯教授昂首侃侃而谈:“如今高官巨贾香车豪宅,夜夜笙歌,买笑一掷千金。而百姓囊中羞涩,粗茶淡饭,温饱尚可,如生重疾,则一贫如洗,老无所倚。若中原女子都由貌美变面丑,无德化有德,笑值千金转为笑不值钱,人人皆如嫫母这般贤惠,世上就再也没有挥霍无度的现象了。高官富贾们一旦对女人失去了性趣,山珍海味吃多又心梗脑梗命寿短,金钱无处使,就只能求名去做慈善救济穷人,这样于国于民都有利,则自然民富国肥矣!”
貘母听罢沉思良久,最后点点头:“汝言极是,自古红颜若不自律,必成祸水,小则害夫家,大则失国矣。你书箱内的那些蜣蜋又亦欲何为?”
“前辈,它们可并非普通的蜣蜋,而是经本教授多年浩然之气熏陶而成长起来的屎壳郎,其不但号称‘自然界的清道夫’,而且还具有中原儒家之神祇图腾意义。在古埃及,它曾被称为‘神圣甲虫’,据信在空中有一只巨大的屎壳郎,名叫‘克罗斯特’,就是它用后腿推动地球转动的……”无灯教授不愧为是京城北大教授,学识渊博,旁征博引,口若悬河,三言两语便把貘母给说蒙了。
“你通过了。”嫫母心悦诚服的递给他一块玉牌。
无灯教授担着盛有屎壳郎的书箱,高高兴兴的挑进了茅草屋里。
“尺子哥,地球原来是屎壳郎推转的吗?”小曼疑惑的问着。
“嗯,兴许吧。”我模棱两可的回答。
“下一个……”貘母冲着人群高声喊道。
众人相互对视,犹豫不决,都想再观察一下。
“贫道贾尸冥携妻子老祖、女儿面试……”贾道长上前拱手施礼,老祖则拎着酒桶,一手牵着墨墨,尾随其后。
“你们一家人因何要去炁届?”貘母依旧是如此发问。
“贫道原本全真教白云观观主,因得罪京城权贵,被迫亡命天涯,此次闯关只是为妻女寻一条生路而已,恳请嫫母前辈成全。”贾道长说道。
“究竟因何得罪权贵,以至于断了生路,被逼而离开故国?”貘母厉声追问。
贾道长心中正思量着如何应答才能博得嫫母的同情。
哪知老祖却粗声粗气的抢先说话了:“老妪想生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