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残阳如血。
滇西大理点苍山圣应峰下,感通寺。
我和肥纯立于担当禅师的灵塔前,极目远眺……
“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我默默的低吟着,口中长叹了一声,终于又回到了尘世。
“哎……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远处传来了歌声。
两名采摘野山菌的白族年轻妇女背着竹篓,嘴里哼着滇西弥渡民歌,沿着青石板台阶一路走来。
“尺子,真好听,嘻嘻。”肥纯竖耳聆听着。
“先生,你们是来凭吊‘鲁班尺墓’的吧?”白族妇女停下了脚步,热情的询问道。
“鲁班尺墓?”我疑惑不解。
“是啊,鲁班尺去世50周年,这几天墓地里来了好些人凭吊,还有几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呢。”白族妇女嘴里“咯咯”的笑着。
“哪个鲁班尺?”我诧异的问道。
“就是《青囊尸衣》的作者嘛……”那妇女回答。
“且慢,”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你是说写《青囊尸衣》的作者已经死了?”
“对呀,”白族妇女眨了眨眼,“鲁班尺写完《青囊尸衣》,不久后就去世了。”
我愕然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2068年。”那妇女莫名其妙的望着我。
2068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记得貘母说过,苦岛的时间与灵界和尘世完全不同。自己不过在岛上驻足了三个多时辰,算下来,苦岛上面的一小时,竟然等于尘世七年!
“他的墓地在哪儿?麻烦带我们过去。”我说。
两名白族妇女相互对视,然后点点头,引领着我和肥纯绕过感通寺,来到了一片松林里。
一座荒冢默默的矗立在林间,墓碑前摆放了不少的鲜花。
我凝视着斑驳的青石碑,上面简单的刻着“鲁班尺之墓”几个大字,下面是一小段墓志铭:“十年一觉青囊梦,醒来已是百年人。写尽人妖鬼尸怪,道破尘世江湖情。”
我伸手从地上拾起一束鲜花,上面系着的纸条上写着:“怀念尺子……”落款为“飞火流星”。
我心中一热,想不到多年后,还有青丝记得自己……
我转过身来,问白族妇女:“可知这座坟冢是什么人所建?”
“听阿爹说,是鲁班尺的三个朋友,好像叫什么南山老者、豹王还有秋波……”那妇女回忆着,并补充说道:“我阿爹也是鲁班尺的粉丝。”
“现在的国家领导人是谁?”我仍感到有些蹊跷,需要加以证实。
“正在举行总统大选呢,结果要今天晚上才能揭晓。”那妇女疑惑的看着我,心中似有不安。
“那么台湾参加了么?”我随口说了句。
“嗯,台湾省是副总统候选人……对不起,先生,我们要回家做饭了。”两名白族妇女说罢匆匆离去。
“原来两岸已经和平统一了。”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口中幽幽说道。
此刻,夕阳早已落山,苍山洱海笼罩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尺子,她们怎么说鲁班尺已经死了,你不还好好的在这里吗?嘻嘻,一定是弄错啦。”肥纯憨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