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闻言大吃一惊。
“尸体在海岛另一边的椰林里,是青婴和青童两位尊者以及小曼姑娘最先发现的,现在大家都已经赶过去了,马队长正在维护现场,他让老夫赶紧来通知你,”不老松说罢,嘴里仍禁不住的啧啧赞叹,“真是可惜啊,她长得那么美……”
“鬼面蟾蜍终于再次下手了……”我喃喃自语着。
“鲁先生,那妖兽究竟是谁?”不老松长老疑惑的问道。
“马上就会知道了。”我掐灭了烟头,用力的踩在了脚下。
不老松长老引领着来到了海岛另一边的椰林,远远的瞧见一帮人正围拢在树底下,议论纷纷,有特战队员持枪在四周警戒。
“这已经是第四个遇害者了……”这是姜南洲义愤填膺的声音,“先是卜叟,接着余慈散人,然后是有睾氏,现在又轮到了泉姑,鬼面蟾蜍暗中接连痛下杀手,简直是无法无天!”
“是啊,此妖兽还嘲笑我们,‘笑問中洲怪,何人敢擋駕?’令五宗四门的颜面荡然无存。”龙天兕也忿忿然。
“长官,”马队长上前报告,“我正在岛中四处寻找泉姑时,听到小曼姑娘在树林里尖叫,赶过来才发现泉姑已经遇害。于是立即封锁现场,四周加强警戒,并请不老松长老速去海边通知您。”
“案发现场可有什么发现?”我点下头,嘴里问道。
“没有遗留下任何线索。”马队长回答。
我拨开众人,月光下,泉姑仰卧在血泊中,身上散乱的遮盖着那件宽大的黑袍。她那美艳白皙的脸上显得很平静,未见有一丝痛苦的表情,那对海蓝色的双瞳空洞的凝视着夜空……
伊万医生走过来说道:“鲁班尺,尸体已经检查过了,泉姑的胸腹被人用利刃割开,凶手好像是在其肚子里寻找什么东西。”
当然是妖丹了,我心里寻思着,自卜叟开始,一路之上,鬼面蟾蜍陆续将当年的同党一一翦除,其目的何在?难道是想洗白自己后才去炁界么……
“她死了也还是那么美……”不老松长老在身后喃喃自语着。
我望向了姜南洲,此刻,他目光也正冷冰冰的盯着我……
许久,姜南洲面现微笑:“尺子大巫医,真想不到青丹又回到了你的手中……”
“尺子也没料到,有睾氏的阴丸竟会在你的手里……”我平静的说道。
“什么!”龙天兕愕然的瞅着姜南洲,双目圆瞪,冉须乍起,“姜宗主,原来是你杀害了有睾氏……”
“胡说!有何凭据?”姜南洲怒道。
“昨夜,‘南海号’舱房里,你手握着有睾氏的阴丸与泉姑交媾,欲火焚身,水乳交融,此事不假吧?只是想不到,姜宗主变脸之快令人咋舌,从情之切切到反目成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且还下手这般狠毒凶残,竟然将如此美丽可人的泉姑开膛破肚取丹,简直禽兽不如!”我口中痛斥着,同时暗中意念到处,手掌心里悄然多了一物。
“尺子哥,你又在说脏话!”小曼挤出人群,气恼的加以指责。
“本宗主与泉姑两人有意,一拍即合,行床第之事又与外人何干?”姜南洲鼻子“哼”了声,嘴里反驳说:“至于有睾氏长老的胯下之物,本宗主从未瞧见过,尺子大巫医,你不要血口喷人!”
龙天兕瞧瞧姜南洲,又看看我,神情狐疑。
“要证据么?”我淡淡说道:“姜宗主,你的真名叫什么?”
“真名?”他脸上呈现出疑惑之色。
“你夺舍姜南洲之前,究竟是何人?”我问。
“什么夺舍?”姜南洲反问。
我继续说道:“你隐姓埋名,甘愿以炼气期修士姜南洲的身份出现,甚至连亲哥哥姜南海与侄子姜老大一家人,也都浑然不知你就是朱雀宗宗主及元婴中期修士,这难道正常么?当年,你伙同黄龙宗第一杀手余慈散人和来自南洲的赤眼鬼面蟾蜍结成同党,监守自盗了黄红二丹,却未曾想被鬼面蟾蜍私自独吞,于是联手对其展开了长达五百余年的追杀。此事乃是貘母偷食鬼面蟾蜍之梦所得知的,等貘母返回时一问便知,这你无法抵赖吧?”
龙天兕闻言更加惊愕了。
此刻,姜南洲面色煞白,紧咬着双唇,沉默不语,唯眼神儿里已然流露出了凛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