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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1页)

“所以我病了,且病得不轻,”谢洛道,“我早上了折子,向皇上辞官养病。”四十多岁辞官养病?金堂挑眉看了谢洛一眼,道:“大哥舍得?”“冬日外头冻人得很,府中却温暖如春,我如何舍不得呢,”谢洛说着,就听见外头有人来回,说是二老爷进府了,往后一靠,又道,“今日咱们兄弟倒是齐全,金堂不如替我迎一迎他?”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卡得相当销魂,就算有大纲在,也总感觉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太对味儿。昨天的补更我尽量明后天补完orz。以及昨天顺了一遍大纲后,算了下时间,本文完结时间大致是十一月底到十二月初的样子,剩下的大纲要是进程拉得快,说不定可以在十一月中旬,到时候我会提前几天和大家预告的!-谢家金堂如今已是九月初二,过不得几日,就是霜降,天气早渐渐凉了。金堂拢了拢衣裳,才走到主院外的石榴树下,就看见谢泽板着一张脸过来了。“二哥,”金堂喊了一声,“你下衙了?”见是金堂,谢泽的臭脸稍收了收:“金堂也来了啊。”“我也才来一会儿,”金堂笑笑,“听说二哥来了,大哥又起不得身,便叫我来接一接你。”“起不得身,”谢泽嗤笑一声,却没揭穿。但跟金堂说了这么几句话后,他反倒没那么急了,“不急,总共就这么几步路,咱们慢慢的过去。”金堂应了一声好,便侧过身,给谢泽让出路来。谢泽与金堂并排而立,见他低着头,便问了一句:“昨儿你都忙些什么呢,怎么我都没怎么看见你。”“我哪儿要忙什么,也就是躲了个清闲,”金堂道,“若早知二哥寻我,我就不躲着了。”“他们竟没叫你帮忙?”谢泽挑了挑眉,言语间很有几分疑惑。“自然是问过我的,”金堂眸光闪了闪,将视线移向别处,方发现身边石榴树果实累累,甚至有不少都已经熟透了掉在树下。见金堂话只说到一半,就只盯着石榴看,谢泽摇了摇头,轻声嘀咕一句:“到底还是个孩子。”而后才问:“可要摘几个?”听见这话,金堂有些意动,犹豫的看了谢泽一眼,到底是将自己手上的扇子塞给了谢泽:“二哥替我拿一会儿。”手上没了东西,金堂将下袍一撩,手撑在树干上一使劲儿,轻轻松松就上了树。他寻了个好位置,就伸手摘了三四个红皮大果下来。谢泽头回见到金堂这么活泼的一面,一时有些吃惊:“你这身手,倒是熟练得很。”“在颍州时,我也常这么玩儿的,”金堂从树上跳下来,抱着石榴,也没说将扇子拿回来的事儿,“不过那会儿是桃树多,后来我去了,才种了些石榴。”谢泽的视线在金堂怀里的石榴上停了片刻,才道:“你姐姐就由着你在府里这么玩儿?”“府里自然不行,府外姐姐却管不着我的,”金堂同谢泽挤了挤眼睛,“我去自个儿庄子上,谁敢同姐姐说啊。”“到了,”金堂见谢泽把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松了口气,上前敲了敲门,得了允许,方推门而入。谢泽直接往里去,金堂则拦下往外走的小厮:“把这几个石榴剥了送来。”那小厮出了门,金堂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谢洛已大变样。脸上唇上应当都敷了粉,瞧着有些发白,不过那粉调的匀净,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至少谢泽是被唬住了。他才来的时候还是板着脸的,这会儿拧着眉,倒真有几分担忧之色:“怎么突然又病了?”“咳咳……”谢洛虚弱的咳了两声,才道,“难得昨儿你嫂子不在家,我贪图外头景色,多呆了一阵。”“怕不止是多呆了一阵吧,”谢泽有些话想单独同谢洛说,便同金堂道,“金堂你让人重新送壶茶来,就要我平日喜欢的。”金堂应了一声,又看了谢洛一眼,才起身往外而去。“有人在外头守着呢,”谢洛道,“金堂你开门吩咐一声就是。”“大哥当真要当着金堂的面说这些?”谢泽有些不满。“金堂已经大了,考中了举人,等过两年就该考会试,”谢洛不慌不忙道,“虽还未加冠,也算是成人了。”谢泽扯了扯唇角:“大哥看我不耐只说就是,何必扯上金堂。”谢洛躺在床上,半闭着眼:“你已经知道了,还用我再开口?”“你!”谢泽被气得站了起来,看着谢洛的模样又发不得火。金堂回头看见,问:“二哥这是怎么了?”“无事,”谢泽这才重新坐了回去,脸上仍压着怒气,“你为何要辞官?”“你瞧我这样子,不辞官,难道还能上朝不成,”谢洛说着,又咳了一声,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与其劳心劳力,不如避开的好。”“总归是死不了,无妨,”谢泽也不避着金堂,“你我兄弟尽在此时退了,岂非更惹人生疑?”金堂在心中暗暗想到,看来大哥故意离开大皇子之事,二哥也知道,心里也有了些想法,只是不知二哥知不知道大哥和姐夫有联系了。“到底是惹人生疑,还是你心里舍不得,谁知道呢,”谢洛这回是真闭上眼,不想说话了。谢泽往谢洛方向倾了倾:“大哥可知,你这道折子一递上去,皇上就准了?原本你封大学士的旨意,都已经知会过内阁了。就差几日工夫而已……”谢泽久等谢洛不应,还想伸手去推他。金堂赶忙拦住谢泽,提醒道:“二哥,大哥病了。”谢泽这才收了手,看向金堂道:“四弟若不急着往王府去,也多劝劝大哥,异日再度起复,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金堂犹豫着道:“可大哥的折子皇上已经准了,我劝也没用啊,反不得悔啦。”谢泽一噎,看着金堂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独我一个着急,又有什么用。我衙门还有些事要做,先走了。”“我送二哥,”金堂抬脚欲跟,被谢泽拒了,便只送了他到门口。等要回屋时,金堂瞧见个小厮抱着一碗石榴籽坐在回廊的尽头。“端过来吧,”金堂伸手招了人来,才端上石榴籽回屋,将碗搁在了小几上,“二哥走了。”谢洛睁开眼起身,看见石榴,挑了挑眉:“哪儿来的。”“院门外的树上摘的,我瞧着都红透了,就让人剥了几个,可惜二哥没这个口福,”金堂将一个勺子递给谢洛,“大哥可要用些?”谢洛盯着勺子看了一阵,才接过来:“天气渐渐冷了,你能不出门,就别出来了,你二哥那里,没事儿也少去,他日日都在衙门,二弟妹又常常病着,那府里是侄媳妇当家,你一个叔叔过去,不好。”这是要远着二哥些?不过……冬日、黑云压城的画,谢洛和大皇孙的割裂,几个皇孙暗地里的动作。还有,谢泽说总归是死不了?什么事,能比生死还重要,还要来的让人无法拒绝?金堂吃着石榴,脑子里将一揽子事又过了一遍,心里起了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看向谢洛:“大哥可是觉得……”见谢洛看过来,金堂又有些说不出口,便在谢洛身边的被子上隔空写了宫变二字,方看向谢洛:“可是?”谢洛在看到金堂写出宫字的时候,眼中便略过几分异彩,等变字出来,他面上神色不变,眼中反而带上几分满意。他舀了一勺石榴送入口中,道:“这石榴到底是自家种了这么多年,比平日所用,都要香甜多了。”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昨晚困死了,本来定好闹钟说我只眯半小时,然后一觉醒来就到早上了qaq宝贝们昨天做尾款人了吗?--谢家金堂霜降过后,日子突然就变快了许多。九月十五,也就是一晃眼的工夫。“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瘦肉,”书信围着桌子,将礼物又仔细清点了一遍,才放心的让人把礼物包好,送到了马车上。金堂见他总算肯让人把礼物送出去不由笑道:“一早起来就开始数,如今可算是数清楚了?”“这不是怕忙中出错,漏了什么吗,”书信脸上有些发烧,“少爷的拜师礼,可不是能出错的。”“那我还得夸你个认真负责才是,”金堂见已收拾妥帖,便赶他出去将自己给吕大人一家的礼物也带上。自那日见过大哥后,金堂对很多事情就都能想通了。远的不提,近些的,就像行知成婚那日早晨,传话来让自己去接大嫂,就不止是为着谢斓这个做王妃的脸面,也是为了能最大限度的避开自己和诸位皇孙的见面。至于原因,金堂私心里猜着,只怕还是和宫变有关。他从进京之后,见人极少,除了谢家吕家,就是马良等人。再有认识他的,就是张松年一家了。可张大人在金堂进京前,就被派去了江南公干,张夫人与张英娘也一同跟了去。剩下在国子监进学的张松年兄弟俩,虽和金堂熟识,也私下见了几次,却还不值当上头的人放在心上。细算来,金堂进京后见人最多的,还是在行知婚宴上。但就这,还被他得空偷了些懒呢。金堂一边想着,一边往主院走。今儿早定了李恪与谢斓要陪他同去的。因是私下的行程,谢斓收拾得比较简单,一身新做的孔雀蓝外裳,配上织金裙,头上只梳了个鬟髻,首饰里最贵重的,也就是一支衔着绿松石珠的青鸾簪子,并一对绿松石耳坠了。金堂来时,谢斓刚巧装扮好,一行人也不耽误,一同上了马车,往吕家去了。吕家正院,郡主尚在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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