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餐盘放到姊姊房门前,敲了两下。
“姊姊,早餐我放在这里喔。”
故作镇静地说完以后便急忙跑开。
即使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它的存在感仍然强烈到仿佛昨晚才发生。况且我也还没归还姊姊的私人物品。
回到稍嫌凌乱的房间,空气中满是妈妈的香水味。
我趴着检视床舖底下的状况,接着起身打开衣橱、从好几件整齐叠起的内裤下找到一件圆点图案的可爱内裤,看来它们都躲得很好。
稍微安心了下来。
我抱着泰迪熊坐在床沿,让激动的心情慢慢沉淀。
若是抱着这种心情直到中午参与佐川一派的聚会(我鼓起了勇气才对佐川同学提出),肯定会很不舒服。
已经一个礼拜了。
发生那件事直到现在,除了送餐或询问要吃什么以外,我跟姊姊都没有其它交流。
不,应该说我总是在避着姊姊,即使她只是开门拿起或放置餐盘。
明明只要偷偷把东西还回去──却等不到姊姊出房门的机会。悄悄放在房门前也不是不行,但是心中莫名的坚持遏止了我这种想法。
不是偷偷物归原主,就是向姊姊道歉并还给她。
也因此,既找不到时机,又没胆子和姊姊见面的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更糟糕的是,在姊姊房门前徘徊好几次的我无意间听见姊姊自慰的声音,竟然因此兴奋了起来。
忍耐了两个夜晚,到了最后──也就是昨晚,我终于忍不住边偷听边自慰。
将这些因素交叠起来,自然在心中形成一道坚固的阻碍。
唉……不想管了啦。
我勒紧了泰迪粗粗又柔软的脖子倒在床上,心想着应该先做好额外的数学习题,然后不争气地阖上眼皮。
……
刚过正午,二楼分机的铃声唤醒了流着口水的我。
匆匆忙忙地跑到楼梯旁的小桌子前拿起话筒,脑袋却好像还躺在床上似地。
沉默了数秒钟,我才想起应该要按下通话键。
“您、您好,这里是……”
“你总算睡醒啦?”
佐川同学略感焦躁的声音传来,随后我想起我们是约在中午碰面。
“响了十几声都没人,我还以为你不在家。连手机也没有,要找你还真是麻烦。”
“昨晚写习题写太晚,一不小心就又睡着了嘛。”
谎言不加思索便流畅地道出,我对自己的厌恶度又提升了一些。
“是这样吗?不是边翻杂志边做某件事?”
曾几何时随便都能开黄腔的佐川同学这么说道,也让我对她的厌恶度提升数点,与自我厌恶值平起平坐。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喔。不说这个了。我记得今天是约在车站前吧?”
“啊,关于这件事,行程要稍稍修正一下。”
“咦,不是要先去速食店吃午餐吗?”
我摸着发饿的肚子,突然想到今天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吃吃睡睡,不由得暗自叹气。
“所以说要修正啊。总而言之,今天可以过去你那边吗?当然,我会顺便帮你买午餐的。”
呃?到我这边?这句话的意思是聚会要在我家,不,要在我房间里举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