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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使投资（第1页）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败者，得算少也；多算者胜，少算者败，况乎无算呼？”——《孙子兵法：庙算》

这句话用于形容帝国舰队的失败是再贴切不过了，欺骗，反欺骗，诱导，反诱导，干扰，反干扰，贯穿人类战争史的竞赛，在这场开火之前的竞赛当中败北者的下场就是被摁在地上用力摩擦，哪怕手握百万大军，有着令人胆寒的钢铁洪流，依然会被人打出一个10:0光头战绩（萨达姆：……），而帝国方面是十分干脆而直白的：弃赛，而结果自然也是十分魔幻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只舰队就这么没了。

“仗，不是你们这么打滴~”

面对来自这些无毛猴子的嘲讽，卡斯特选择了沉默，他可以找出无数的借口：

比如武器不如人，他们的火药实弹武器可能睡一觉起来都没有飞到敌人面前；

比如防护不如人，他们只不过是一层钢甲，木壳的战舰，只有极少数的新锐战舰是全金属结构的；

比如观测不如人，他们的厘米波雷达根本没有发现敌人的位置，采取了雷达波隐身的结构和材料让人类战舰几乎在他的雷达上是隐形的。

但是，不管有多少借口，都无法战胜对方天然的理由：他们赢了，是的，他们赢了，战场上没有如果，没有借口，他们赢了，所以，他们的战术，他们的装备，他们的军事技术就是正确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知道吗？在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战争，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在战场外决定了结果，而之后的战斗不过是胜利者用什么方式来宣告自己的胜利，以及这个胜利的含金量有多少的问题。”

这个无毛猿猴一样的生物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举一个例子吧：在我们的世界里，曾经有两个国家开战，一方通过偷袭几乎灭掉了对方一半的舰队力量，在之后的战斗当中也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几乎是一路赢，你猜最后结果是什么？”

“他们输了？”卡斯特开口道，虽然他不觉得会输，但是既然对方这么说，肯定结果和自己预料的有差别。

“对，他们输了，因为战争的胜负，在一开始……就决定了！”无毛猿猴，不，这个人类目光直射着卡斯特，“如果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就是：他们被摧毁一条战舰，马上就能制造十条，被击落一架飞机，就能补充一百架，所以，就算前者赢了一百次，最终也不过是在一百零一次彻底输光，这个结果，并不由战场上的士兵们的意志，将军的战术，武器的犀利与否而决定，而是在他们的工厂，研究所，农场甚至于城市金融交易所里面就决定了。”

“同样，战斗本身也是，就算我们双方使用一样的武器，一样的护甲，一样的飞船，只要我们比你们先发现，比你看得远，比你看得清，并且能够让你看不清，看不远，我们就赢了——甚至于哪怕我们双方的武器，装甲，飞船互换，只要你们还是这种战术，这种思维，只要我们还留有这套对抗体系，你们依然是输，对于我们来说，区别只是你们用什么姿势输掉战斗，我们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所以，在这场帝国与人类的……冲突当中，你的祖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你的选择只能决定它是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落幕，而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所以，你是想说服我叛国？”卡斯特豁然起立，“不，我们只是给出这个选择而已，你要理解为曲线救国也可以，如果这样你能觉得好受一些的话，不过，我不会用这种说法来欺骗你，是的，我们是在让你叛国，但是你却可以拯救你的人民与国家。”

“帝国人绝不屈服！我们会和你们战斗到底，在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城堡里面！就算你们想要得到它，也得让你们的尸体铺满整个金色大街！”

“噗呲~”这个人类似乎被逗笑了，“别逗，我们说服你们屈服，只是……不想你们受到太多的伤害，就像你不会让自己即将到手的财产受到太多的损失而已，如果你们不配合，非要选择这条路的话……。我跟你讲，对付这种硬骨头，我们这边可是有经验的。”

“……”

“你不信？”

“你似乎太高看你们的人民对于所谓皇室的忠诚度了，我就举个小例子吧，以我们的技术如果要悄无声息的进入你们的星区你觉得很困难吗？”卡斯特摇摇头，短暂的战斗和接触他知道这些异星人的科技简直匪夷所思，连帝国堪称秘密武器的“电波探测器”都无法发现他们，难道指望那些瞪大狗眼瞧的占星台观察者吗？那才是一个冷笑话。

“那么，如果我们直接投放一种武器，将你们的首都整个烧成一片白地呢？摧毁你们的皇宫，一瞬间杀死你们全部的皇室成员，然后再悄然离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卡斯特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很明显，你们的星区总督会在一开始的迷惘后，为了权利互相争夺起来，嗯，皇位只有一个，这些有能力竞争的贵族却有很多怎么办？”

内战，卡斯特清楚，接下来绝对是一场波及整个帝国的内战，但是对这些无毛猴子有什么好处？

“他们会互相开战，然后呢？你们刚刚征服的那些异族人怎么看？就算他们想要服从帝国的统治，也不知道该服从哪一个总督，或者说选帝侯吧？他们会不会选择………复国或者说独立？”

“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洋葱这种蔬菜。”这个人类从平板上调出一张洋葱的图片，“嗯，这是一种由很多层组成的蔬菜，一层叠着一层，如果直接吃的话，会很老，也很难切割，所以需要剥去外皮。”

“首先，我们会鼓动那些异族人独立，或者说不需要我们鼓动他们就会这么做，我们只需要……让平乱的帝国舰队半路失踪就好。剥去你们帝国的第一层皮。”

“然后是那些外围的总督们，我们只需要接触他们，以我们的工业能力来说，几乎可以养活他们整个领地的所有人，在我们的支持下，他们是选择去和核心区那些强大的势力争夺帝国统治权，还是选择自立为王，当一个大公或者国王？”

“再然后，对于核心区的总督来说，帝国还不是他们的，为了坐上皇帝的位置，你猜他们会许什么诺，来换取一只人类舰队的武力协助，或者换取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粮食，能源还有工业品，这些可不是免费的。”

恍惚之中，卡斯特仿佛看见了一只神话传说当中的恶魔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在我得到你们整个帝国之前，就已经拿走了你们绝大部分的财富，再然后呢，当你们的总督之一踏着累累白骨坐上皇位的时候，面对一穷二白的国家会怎么做？”

“……”

“如果他是一个伟人，也是一个目光卓越的人，他会选择勒紧裤腰带，然后一点点妥协，最大可能的建立自己的体系，哪怕这个体系是在仿造我们的，如果他没有犯错，而我们又松懈的情况，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他能够将帝国的主导权夺回来，但是，这必要他是一个伟人，一个人民哪怕忍饥挨饿都要追随的人——你觉得他们当中哪一个是这样的？”

“第二种，就是依赖我们，我们会适时的进入，当然，别用这种表情，我们不是强盗。”卡斯特露出了鬼才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