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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1页）

鼠人和未知来客的战斗很快就决出了胜负，虽然两边看上去可能都不怎么擅长战斗，但是毕竟还是后者的技术水平要相对高一些，以及最关键的：后者数量更多，于是，鼠人很快就被击伤，不得不在人类防御系统掩护下，向着月球船坞撤离，而对方也没有继续追击。

“那个就是你们口中的白氏族？”“嗅嗅~是，是的，那帮该死的叛徒，他们抛弃了我们！”只留下成片废墟和稀少的资源，自顾自的消耗掉了鼠人社会的全部劳动力和用于度过寒冬的物资，向着星空一去不返，而留下的鼠人一开始还在希望他们找到新的家园后返回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逐渐变成绝望，绝望积蓄为仇恨，当仇恨积累到一定程度，最终……

不过，人类倒是和这些白鼠人没有什么仇恨，所以，在确定其身份后，便重新与之进行了联系，当然，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的白鼠人干涉舰队方面也是有一些火气的，可问题在于，面对超物质船壳的几艘超级航母（未完全修复，恢复航行能力）的威慑，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派出了大使船准备进行正式的接触。

“你们……不是灰族人？”见面的第一句话，那些直立的和鼠人没啥区别的大老鼠就蹦出来这么一句直白的话来，“那他们的……哦，也对，那些灰族人就擅长干这种事情。”这话倒是听的人类派遣的接触大使一脸茫然，这些白色的鼠人好像突然就懂了什么，但是在场的人类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懂了什么，懵逼得就仿佛一只皮皮虾。

“使者是你们？哦，那么说，那些灰族人和你们接触不深？也不对，他们手上的……可以解释一下吗？”“啥？”作为一个外交官，一个熟练掌握各种外交辞令，也不乏有过开门见山直接赤果果抛出交易的经历的老手，面对这种云里雾里的对话也是有点不能适应，一脸绝望的看着旁边更加绝望的翻译君。

“那么说，你们是在庇护他们？那些灰族人？那你们真是……”白鼠人使者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给你们一个建议，看在你们也是真理的追逐者和命运的反抗者的份上，离那些家伙远一点。”“这是我们人类的内政，如果您只是想谈这个问题的话，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没有什么好谈的。”虽然鼠人的价值不是非常的高，但是不代表人类会在这种交流当中示弱，所以连根本问都没有问原因就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对方的提议。

“哦，真是，看来你们还没有吃过亏，那些灰族人的数量源源不断，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白鼠人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深入，带着仿佛等着看什么笑话似的语气说道，“那好吧，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你们在建造行星方舟，也是因为发现了那个吧？不知道你们对于那个奇异空间了解多少？”“您是指大裂隙？银心那个怪异的亚空间畸变点？”“亚……空间，嗯，还算贴切的说法”这个词让白鼠人咀嚼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其中的含义，有些微妙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那个，在我们开始正式的谈话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份？科学者？战士？还是官员？或者……技术工人？”“我……应当是属于官员”大使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可能和一只老鼠没法在短时间内解释这个职务和相关的一大堆的人类的社会体制，政府结构之类的东西，所以只能泛泛而谈，大致上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内容。

“哦，那请换一个人来，或者叫几个有资格听接下来的话的人来，你们的领袖，技术头目，科学长，总之，就是这些能够听得懂或者有足够话语权的人来，这很重要”白鼠人强调了一遍。

“不用，他们随时可以知道我们谈了什么。”大使指了指会话厅上的监控设备，“嗯，无线监控设备，太空远程实时通信，嗯，奇异科技和常规科技的结合……还不错。”白鼠人发出品味的声音，“我对你们的看法又需要再次上调一些了，你们对于奇异……亚空间的理解相当不错，而且……很灵活，这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开诚布公了，你们对于亚空间的理解到什么地步了，还有你们对于超物质的理解又到什么地步了？不，后一个问题是我唐突了，你们显然可以稳定的制造或者说获得这种超物质，这说明你们在这方面的理解已经在我们之上了。”

“啊？”超固体技术很难吗？或者说获得技术很难吗？这不是连老鼠都知道的原理吗？只要找到足够多，足够大的光聚弹，计算好相关的受力和受亚空间脉冲的汇聚角度，然后随便炸一炸就有的吗？

要知道托格那边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这个原理，在紧锣密鼓的攻关超固体的相关科技，就好像曾经的核技术一样，可惜的是，具体要多少光聚弹，用什么材料作为生成基质就是人类的秘方了，以托格的财力和无法自产光聚爆弹的水平，要想制造出超固体还早着呢，不过，即便如此，人类也给他们挖好了好几个大坑等着他们，眼下就任由他们浪费他们的财富吧——反正到时候，银心大爆破，所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亚空间？那你们又理解到什么地步了？”这也是人类最想知道的，亚空间的谜团太深了，它是怎么出现的，怎么消失的，怎么存在的，怎么和现实宇宙干涉的，以及如何这些基于亚空间爆炸和亚空间粒子流存在的物质出现的，等等，这一系列的东西人类发现自己知晓的只有极少的一部分，甚至于说，人类对于现实宇宙的理解都不算非常深入（自认），就更别说出现没多久的亚空间了，目前大部分的亚空间技术都还停留在应用阶段——或者更直白点的说法：俺寻思的阶段——俺寻思可以，但是为什么可以别问俺

“啊，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我们的谈话时间不多，如果有兴趣合作的话，我们可以互派科学者进行交流……但，不是现在，不过，我们可以简单的测试一下大概的水平，那就是：你们认为亚空间是什么？”

亚空间是什么？超越宇宙诸多维度之上的超维度时空？某个镜像世界？还是一个人类所不能理解的物理现象，现实宇宙的一部分？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可以说，回答得出这个问题的文明，就已经是踏上了超越凡尘的阶梯——这无关乎答案是否是“正确”，而是能够思考这个问题，并给出答案的文明，就意味着他们对于宇宙，世界和这个世界运作的原理以及最底层的东西存在兴趣以及相当高的研究程度。

“这个问题，我们也在思考当中，我们认为它可能是某种宇宙的缩影，或者是超高维时空在低维度的映射，但是，关于维度和时空本身，我们的研究并未达到这个高度，因此，这些都只是猜测。”“不认为是神的恩赐？神域？精神世界？不可名状的事物？很好，这么说来你们过关了。”白鼠人发出了爽朗的声音，“那么，作为同行者，我们很乐意与你们分享我们的看法……”

在实际交往后，人类发现白鼠人其实是一种很独特的生物，或者说一种十分具有科学气质的生物，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相当的傲慢，简单说就是：它们认为一切不追求真理的，或者在真理道路上不够杰出的家伙都没资格和它们说话和平等交流，再直白点说就是——“学霸の蔑视”

而同样属于学霸行列，准确说，在地球上自我封闭的危机抽打当中，应该说是以学神的方式硬生生破关的人类显然就不属于白鼠人眼中的“人间之屑”，所以，在后续双方对于亚空间的研究学者，理论物理学家方面的交流就显得相当的愉快和轻松了，把一个两个种族的政治交往搞得仿佛是一个大型的学术会议一样单纯——那些政客几乎都插不上口，一脸懵逼的看着白鼠人那边据说是执政官的“政客”和一个数学家就数论问题聊得风生水起。

“所以说，你们不肯放弃常规动力的研究这一点相当的明智，嗯，我们也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弯路，直到探测器抵达……哦，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谈，总之，我们在移位器和相关的一系列奇异科技树上浪费了太多的精力，不过很欣慰，你们没有。”这时候就轮到人类这边感到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自己并不是没有在这方面浪费精力而是单纯的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东西，导致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所以才把精力放在那些难以攻破的常规技术上，最终……和一群实验室大鼠一样的生物在这里谈论天文，地理，物理学还有数学……而且还差点遭到蔑视。

“但是，我们还是需要给你们指出一些错误，以一个先行者的身份——行星方舟是不可行的。”白鼠人说到就开始做，他划拉过一个人类的PDA，在全息面板上飞快的书写着什么，“你们的数学计算和理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错误，理论上来讲，如果奇异……亚空间物质的分布是均一的，并且亚空间本身是普遍的，是宇宙的一部分，那么你们利用亚空间泄能所造成的时空畸变，将自己送到仙女座毫无问题——至于说可能产生的撕裂问题和冲击问题……嗯，你们既然使用了这么多超物质来加固就不用太过于担心……”

“亚空间物质并不均一，所以我们对于这个数学模型进行了调整”

“什么？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白鼠人愣了一下，连忙把一部分的东西涂掉了，“那我再看看……”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单片眼镜一样的东西往头上一卡，就开始埋头苦读起来。

“不对，亚空间物质不均一，但是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白鼠人翻过PDA，“介于你们当中还有一些负责日常管理的官僚，并且他们的权利较大，所以我就通俗的解释一下，在你们的理论当中，亚空间物质的分布是随着引力点的大小而分布的，靠近引力点的越多，远离引力点的越少，这也意味着开启亚空间的通道的规则就是只能在差不多的地方开启，否则过密的亚空间高能粒子会引发爆炸，而过少，你们开启的通道不足以让亚空间内的虚物质重现置换进现实……也就是说，会被卡在门口进退不得。”

“所以，你们认为旋臂间黑暗地带会有不少亚空间物质密度过低甚至干脆不存在的……沟壑，这样的话，亚空间驱动甚至移位器驱动的能效都会偏低，但是，也因为这个规律，你们认为本星团和你们口中的仙女座星团间的黑暗区域也符合这个道理——大概，就好像是一个干涸的池塘，你们决定引爆奇异畸变点，就好像是炸掉一座大坝，把下游干涸的泥坑变成一个池塘，而你们也趁机成功越过这片黑暗区域，抵达仙女座对不对？”

“可如果……。那不是池塘而是深渊呢？”白鼠人郑重其事的问道，“如果那不是池塘而是深渊呢？你们认为自己站在河道的这边，将干枯的河道填满就能抵达对岸，可如果不存在对岸呢？如果在仙女座亚空间物质不会随着接近仙女座的大质量体而升高呢？”

“你们会卡住，没错，你们会卡住，随着银心畸变点的爆发结束，最后一点亚空间物质倾泻而出，你们就会在冲出去一段距离后……卡住，也许常规动力或者飞出去时的惯性可以让你们最终抵达那里，可是………63万光年，这是我们当初建立的数学模型的结果，当然，你们有足够的超物质，可以直接正面利用亚空间的力量，所以，可能会小一些，大概不会……低于47万光年，换句话说，你们的行星方舟哪怕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驰，也需要47万年才能抵达……你们……坚持的下去吗？”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一样，之前还相谈甚欢的双方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按照人类的计算，月球飞出去时的最大常规速度可以达到光速的8%到12%左右，取中间值，大概10%光速的速度，如果按照白鼠人的说法，那么人类需要在一片黑暗当中流浪470万年才能触摸到最近的一片星云。

“我们需要‘星桥’，你们……也需要‘星桥’，你们在亚空间的研究上虽然有一些歪路，深度也略微差一些，但是在常规动力和正常科技范围内，却有着我们不具备的高超认知和不俗的……工艺水平”白鼠人打量了一下作为展现人类暴力和力量的超固体构筑的月球方舟模型，这让一直苦于如何加工天然超物质的白鼠人技工长简直是惊为天人，一直试图拉着人类问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的啊？做好模具，然后BOOM啊，不考虑超固体材料的生成费用，完全可以批量生产这玩意当纪念品卖。）

“你们意下如何？”“这个……我们需要商议一番。”“可以，这种事情上，谨慎是一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