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铁朗简直是拿我没办法。
他在听到事情经过的那一瞬间,就回想起了上次他去参加部里的聚餐,拜托人家帮忙照顾生病的研磨这件事。
少女把他的叮嘱完成的很好,对研磨悉心照料,当天下午研磨就退了烧,而且状态还十分不错。
他以什么理由去质问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拜托结城千夏去做的。
黑尾铁朗自己在心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睛微眯着,嘴角不带什么感情地上扬,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带任何笑意。
“没有,你别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和研磨关系那么好,拍了那么亲昵的照片,你和赤苇关系也很好,两个人还互换了礼物。”
他说:“我是你来东京的第一个朋友,却没得到什么过表示。”
“……”
嘶,好像他说的对啊。
我在东京第一个认识的就是黑尾,他还是我的邻居,别的不说,我和他的关系肯定要比其他人好一些,他平常也特别照顾我,我没送他点什么,还经常和他吵架,好像挺欺负他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别生气嘛,这个是我的问题,我会补偿你的。”
黑尾铁朗哼了一声,没接话。
“真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亏待你呢。”我连忙说:“我的紫砂壶你不是挺喜欢吗?下次我再给你去淘一个,你带去打球喝都没问题。”
“不够。”
“不够?那……”
“你被研磨搂着手,这么亲密。”他双手环胸:“我也要抱。”
“……他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不行吗?”黑尾铁朗理直气壮:“哥哥们们的,抱一下怎么了。”
我:“……”
有一种下午他忽悠我戴兔耳朵时的感觉。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他好像又在放狗屁。
我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在音响音乐嘈杂的情况下,坐在我右手边的赤苇京治知道我和黑尾铁朗在说话,但是听不真切我们在说什么。
在连续看了几个班级的节目之后,他也没什么兴趣了,转头看我还在黑尾说话,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被研磨这样拉惯了,立马回头看过去:“怎么了?赤苇?”
“研磨差不多应该换好衣服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找他?”赤苇京治提议道。
我觉得好,坐在这个位置和黑尾说话,简直让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舞台上那么精彩的节目,我一秒钟都看不下去,一天没见的研磨现在简直就是我的救星,我可太想早点见到他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猫着身子从侧门溜走,绕到了后台的位置去,这个小门有演出完的学生陆陆续续出来。
其中穿着盔甲的高一3班的同学格外醒目,我们站在旁边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被盔甲淹没,走在最后面没什么干劲,蔫蔫的黑发小少年。
他本来想把这个又重又闷的演出服在后台就脱下来解放自己,但是一想就算脱了还得拎着很重的衣服回教室,还是什么都没卸,等着同学一起回教室。
我们四个人站在打扮靓丽的演员们之间也很独特,在我们第一时间看到研磨的同时,他其实也看到了我们,那双暗淡的金色猫眼一亮,立刻朝我们走来,先是和赤苇还有木兔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把头盔拿下来,递给黑尾。
“这个东西好重,小黑。帮我拿一下。”
黑尾铁朗很自然地接过去:“衣服穿的也很难受吧,一起给我。”
把身上的一堆东西全都卸掉,孤爪研磨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捡回了一口气,拉了拉已经完全湿透的衣领,给自己扇风。
木兔光太郎觉得这一套盔甲很帅,拉着黑尾铁朗在那边玩着研磨的道具,好在衣服不是连体的,除了头盔戴着有点紧,其他部位的盔甲是绑带式的,自己能调节大小。
“嘿!嘿!嘿!斯巴达!”
“哦!木兔,你穿这个还挺帅的嘛!”
木兔手里举着剑和盾牌,大喊:“我是斯巴达最强的勇士!战争!塔塔开——”
“木兔桑……小声点,别人都看过来了!”
“嘿!嘿!嘿!”
大家的目光是木兔的兴奋剂,他顿时把手里的道具举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