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袖看他已有去意,便轻轻点了点头。
金错春手上放轻了些,又问:“你也不愿意就这样死了,对不对?”紫袖又点点头。他自然不能就这样死了,展画屏还带着伤,自己这条命无论如何是要留下的。他奋力吸口气说:“他毕竟是我师父……你把我打成这样,总要让我想想办法。”
“这就对了,”金错春用华贵的衣袖擦去他唇边血迹,满意地说,“你若不见了,叫那一位知道,我也麻烦。还是去做对的事。至于京里,不急着回去,多给你两个月也使得。”说罢松开了手,就这样去了。
紫袖见他没朝寨里走,才放下心来。他试着爬起,一时竟然没挣动,只得趴回去,苦笑道:“……好身手啊,新郎官。”
阴沉沉的天幕更加黑了,闷雷滚滚,湿漉漉的空气很快凝成无数水滴,下起了雨。
衣裳渐湿,他伏在地下,试着运功,发现尚能有一丝气息游至全身,可见还没伤透,心头一喜。又自忖不能这样回寨里去叫展画屏看见,不如去山中寻个处所,先慢慢运功,恢复一些气力,再作他想。
紫袖缓缓起身,拾了竹筐和剑,向山中踉跄走去,雨也放肆地落了下来。他沿着山路走了许久,终于瞧见一个山洞,便朝那边赶。胸口的闷痛时轻时重,他一边默默着内息,一边念起伤势未愈的展画屏,下定了决心:金错春既然打上展画屏的主意,此人不可再留。
他不是没想过将这件事告诉展画屏,只是一则从开始就时时保密,已经成了习惯;二则以展画屏如今的情形,不宜再多操心。紫袖一直将做了皇帝侍卫这件事与展画屏全然隔开,如同他不过问魔教事务一样,展画屏也不必在他这些杂务上再费心思,他应当另想办法。只是金错春武功既高,地位又要紧,自己一个人奈何他不得;唯有尽快回五浊谷,再尽快赶回京去——说动六王爷,同他联手设计,一定要将金错春除掉。
走到洞口时,他已暗自将气息走遍全身,此刻也只剩这一丝余力,内劲几乎尽失,胸口三处大穴空空如也,聚气艰难,连风雨抽打都觉得痛起来,连忙躲进山洞。山上密林重重,洞里自然极黑,他没带着火折子,听着没动静,只朝里头摸去。
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苍穹,照进洞里。地下亮了一瞬,他蓦然瞥见身后还有一个影子。
紫袖心里一抽,猛然回头一看,有个人就贴在背后看着他。
他吓得魂飞魄散,又一道电光划过,看不清别的,只看见那人的白发闪了一闪,背后一顶雪白的斗笠。
紫袖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花……花有尽……”伴着一道炸雷,他的声音几不可闻。重伤之下五感迟钝,竟然没发现被人跟踪而来,更加料想不到会是他。
花有尽笑道:“吓着你了?”伸手搀了他向洞里走去,柔声道,“怎么这样不听话,下雨天不在屋里头躲雨。”
紫袖又痛又累,只被他半扶半拖朝里走去,心里悬着,不敢说话。花有尽却又说:“我原以为你是最听话不过了,可方才那个人,叫你去杀教主呢。”
紫袖头皮猛地一炸,扭脸去看他,才想起花有尽的眼睛是没有光的。他自然没料想方才的话也被他听去,咬着牙道:“我谁也不会杀,你少胡说。”
“好好,谁也不杀。”花有尽安慰道,“只是教主也好,兰泽也好,但凡知道你同旁人商量这种事,都会不喜欢你的。”口吻十分温柔,却已将他拖进了洞里。
紫袖听着他的声音,脊背一阵一阵发凉,只觉他比金错春还要可怕,逐渐要把手臂抽回来,花有尽却抓得紧了,说道:“我看你像是不大好,咱们商量商量,怎样把这件事瞒过去?”又在他耳畔道,“你瞧瞧,淋得透湿,还不把衣裳晾一晾呢。”说罢刺啦一声,在一片黑洞洞中显得尤其响亮。紫袖的袍子被他撕开一个口子,随即一只手便像蛇一般沿着胸腹向上游走,去解他的衣扣。
紫袖气息一滞,当即叫道:“你疯了?!”说着便往外挣,可浑身又痛又虚,哪里挣得过?花有尽的手如同铁钳,将他捏得牢牢地,一边哄着,一边又轻而易举扯破了两处衣衫。紫袖只觉腰背一空,已经露在了外头,心头剧震,当真有些慌了,伸手便打;只听见一声笑,花有尽连避也不避,自己伸出的手只碰到了他背后的斗笠。平素出掌击拳虎虎生风,此时软绵绵一无可取之处。
洞外雷电交加,洞中玉丝笠轻轻坠在地下。
--------------------
今天偶然遇到一个生气的事,
气到我原地托马斯全旋祭出我的青龙偃月刀…
这样生气只能跟写小说有关,所以好久都一个字也不想写不想发。
最后还是顶着“算了”两个字瘫倒。
现实可以膈应,但不能耽误他们发展感情!!!
我愤而更新。
抬头看标题,以忍医嗔,诚不我欺。感谢可爱小朋友的海星和评论~
金的拯救我干涸的心灵(此处微微夸张
没有评论时我的内心:我是已经不配得到大家的留言了么?
看到评论的我: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