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因为发生了某些不明不白的变故,治愈教会的猎人队伍直接撤离了亚楠,不,应该说是抛弃了亚楠,教会封死了能够直接通往自己的大桥,这一信息被大桥下房子中的居民日记所证实。
【检索词条——神职人员野兽】
这种恐怖的野兽由治愈教会的神职人员变化而来,而神职人员兽化的原因似乎是因为身体被兽性所侵占,并最终引发了兽疫的强烈反应。
无法得知这所谓的“兽性”与“兽疫”之间的具体关系,毕竟前者的描述太过于抽象。
盘踞在桥头的神职人员野兽曾是一名女性,她也是教会猎人的领队,而且根据路易斯所说,这名猎人曾经是“圣剑”。
这个名词让我想到了路德维希……或许,这名兽化的女猎人曾经是路德维希的学生或者下属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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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凉将全新的信息加入到了文档之中,整个过程外面的雨势并没有变小,天色甚至越来越暗,透过窗户,张凉可以看见一条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裤子正挂在窗外的树杈上面翻腾着。
“台风预警。”
张凉的手机震了震,上面蹦出了学校的停课通知和气象局的预警通知。
此时的他倒没有再闻到那股奇怪的海水味了,仿佛之前真的只是鼻子失灵了一般。
而林梆似乎也已经忘记了张凉这边的情况,只见他戴着耳机,正控制着游戏里的一名忍者上蹿下跳,一边怪笑着一边朝着对手的尸体发送着“你好”表情,看上去素质极差。
张凉耸耸肩,顺手打开了装着赵逢的手记的文件夹,找到了自己上次做的书签后便继续往后阅读。
手记中的字里行间已经染上了一种烦躁不安的气息,张凉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记录者,也就是赵逢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恐惧。
对于一支身处于陌生环境的队伍来说,人员的伤亡或失踪都不是最严重的,对他们来说最为可怕的莫过于向导的失踪。
在接下来两天的记录里,整支队伍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死循环里。
没有找到那名失踪女队员的他们根本不敢离开,而米寇的消失则是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寻求当地人的帮助,不仅如此,之前被毒蛇咬伤的成员也始终昏迷不醒,整整两天,所有人都一筹莫展。
“我和维克多吵了一架,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整整两个晚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好好休息,白天,我们则又需要用更多的精力来四处找人。”
“我们甚至不能确定血清到底有没有生效,伤员的伤口没有恶化,但是却始终无法醒来,负责照看他的人说他会偶尔发出一些怪叫,但都是无意识的,仿佛是在做什么噩梦一样。”
“我知道维克多也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但是他始终坚持要找到失踪的拉娜,毕竟减员在我们团队里是非常少见的情况,更何况我们还没有办法确认拉娜的生死,或许她只是被那个叫米寇的混账绑走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录,内容大概是维克多等人对于附近森林中痕迹的记录,团队里显然有几个拥有丛林追踪经验的好手,只不过他们也没有任何收获。
“明天,明天我必须要劝说维克多离开了……队伍的士气空前的低,真正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离开这里,然后找足够多,足够专业的搜救人员过来,否则再这么下去,不仅伤员……”
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
在“伤员”两个字后,有着一条横贯了半夜纸的笔墨划痕,似乎是在写到这里的时候,赵逢突然被什么人吓了一跳或者手抖了一下,导致笔直接从本子上滑了出去一样。
而在张凉翻到了下一页后,他却被上面的日期吓了一跳。
那是三天之后的日期。
在这两页之间足足隔了三天,而根据本子上的页码,张凉可以确定这两篇记录是挨着的。
也就是说,赵逢在三天之后,才重新开始做记录。
“我要离开这里。”
字迹有明显的抖动痕迹,张凉甚至能够想象到赵逢写下这些文字时的状态。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辈子最可怕的景象,当我们看到那个法国小伙子从帐篷里跑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他已经清醒了……维克多想上去扶住这个摇摇晃晃的人,但维克多的手才刚伸过去,那个人的脑袋就裂开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他的脑袋就像是开了花一样,皮肤被撑开了,我看到大量黑色的蛇从里面‘喷’出来,但是躯体的末端却还连着脖子,就像它们本来就长在这个可怜人的身体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