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亚楠回来了。”,张凉挑了挑眉毛,莫名地有点想哭:“我特么又从亚楠回来了。”
张凉突然感到了一丝疲惫,如果不是那有限的目标给予自己动力,恐怕他真的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现实之中了。
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加斯科因的小女儿所交给自己的八音盒,看着这个代表了加斯科因与他的妻子之间爱情的信物,脸上只有苦笑。
“孩子哟,你爹他,他不讲道理啊。”
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了加斯科因朝自己开枪时的情景,那枪击瞄准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体,倒更像是在攻击他的关节,而身体被洞穿,心脏被直接破坏时的痛楚让他感觉到了浓重的绝望。
与其说是被“杀死”,倒不如说是像屠夫手里待宰的羔羊,被正大光明地当场处死。
在痛苦的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耻辱感。
思索了数分钟后,张凉决定暂时不去纠结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回到了房间中,换上了一身便服,随后将自己那伤痕累累的猎人制服交给了等候在外面的人偶。
“亲爱的猎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人偶接过了张凉手中的猎人衣装,脸上居然少有地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张凉有些诧异:“什么,什么这样做?”
“如果衣服需要修补,直接交给我就好了。”,人偶轻声说道,但紧接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懂。”
“你是不懂我为什么要进房间里换衣服?”,张凉在心底里揣测道。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一层,尽管人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不能够算作人类,但张凉始终将她视为一位真正的女性。
当面脱衣服啥的,张凉倒不是说做不出来,他感觉自己更像是在遵循习惯做事,而在他的习惯列表里,暂时还没有对着女士耍流氓这一条。
“靠妖,我真TM高尚,怕不是有基佬倾向。”
张凉如是自嘲道,他对着人偶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他走下了台阶,来到了信使们栖身的水池边上。
张凉将取自下水道猎人尸体上的徽章展示了出来,就如同之前看见剑形猎人徽章一样,这些小信使们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它们迅速地接过了这个徽章,并沉入了水中。
足足过了近一分钟,它们才重新钻了出来。
三把截然不同的武器被它们托出了闪烁着荧光的水面。
“啊哈!”
之前被加斯科因杀死时的憋屈少少得到了缓解,张凉将手探向三把属于猎人工场的武器,分别查看了它们的“价格”,随后便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猎人锯肉刀还是猎人斧,都不算太贵,甚至还有点便宜,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算得上是物美价廉了。
他伸手捏住了那把斧头,准备将其收入囊中。
信使们大声地发出怪异的叫声,随后在数个信使的努力下,这把猎人斧被它们生生拽走,随后所有的信使带着自己的商品一起沉入了水中,只留下张凉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诶等等,我应该买得起吧?”
张凉无辜地拍打着水池,这个时候,他的肩膀却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回头却是看见人偶正一脸平静地站在他的身后,手中还拿着已经修补完成的猎人风衣。
“亲爱的猎人……唔,信使们尽管弱小,但它们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仿佛是难以启齿一般,人偶解释道:“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你可能吓坏了它们。”
“不不不!”
张凉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欲哭无泪地接过了人偶手中的风衣,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我只是忘了自己的血之回响都丢在了墓地那儿而已。”
人偶偏着头看着张凉,似乎是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于是她再一次重复道:“信使们认为你你想要直接夺走……”
“这都是误会啊!”,张凉一边将猎人风衣套到身上,一边朝着墓碑的方向跑去:“我这就去赚点本钱回来,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