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同,就是装着粉末的盒子被放在了一个玻璃盒中,没看到开口,仿佛是被直接封死在了里面。
对方显然就是约瑟夫了,而他也像当时林梆所描述的一样,是一个完全可以靠脸吃饭的存在。
“初次见面。”,张凉尽量保持着礼貌。
张凉完全没有预料到,见面后,约瑟夫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张凉产生了揍人的冲动。
“并非初次,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睡觉。”
约瑟夫用自己那无比纯正的汉语说道:“事实上应该更早一些,那一次你在沙县小吃里吃东西。”
张凉耸耸肩,端起咖啡小喝了一口。
两人仿佛陷入了沉默,均看着外面马路上的积水,互不言语。
过了好几分钟,张凉才开口道:“抱歉,我甚至想不到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问……它们实在是太繁杂了。”
“可以理解。”
约瑟夫点了点头:“对于你的生活来说,这些东西是强加进来的,自然很难理清楚它的源头。”
“我想知道,我身上的这些变化,是怎么发生的?”,张凉试探性地问道。
约瑟夫抬起右手,用左手食指指向了自己手腕上那凸起的血管,说道:“血液。”
“那些力量的直接对象是你的血液,而非其他的什么东西。”,约瑟夫说道:“我可以这么说,它们作用于血液,而血液作用于你。”
张凉捏着咖啡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问题出在我的血液上?”
“不,你别理解错了。”,约瑟夫摇摇头:“你没有问题,你的血液,也没有问题……真正促使着一切发生的,是另外一股力量。”
“你可以将它视为某种疫病,也可以将它看作一种诅咒,它与血液息息相关,起源仍是谜团,但最终却归于血液。”
约瑟夫尽可能详细地解释道:“就拿你手里的杯子举例,它代表着你的身体,里面的清水是你的原本血肉,而这时,咖啡粉加入了,那么血肉的属性也就改变了。”
“但它并不会改变杯子本身的形体。”,张凉反驳道,同时,在心底里暗自骂道:“狗屎,怪不得我觉得这杯咖啡的味道这么熟悉……果然是速溶的!”
约瑟夫扬了扬眉毛:“但是,当里面的液体干涸的时候呢?”
“什么意思?”
“在原本的情况下,你杯子里的水干涸之后,会变成水汽,只要时间够久,它们就不会留下一丁点痕迹。”,约瑟夫端起了自己的杯子,用手指敲了敲它的杯沿:“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杯咖啡,干了之后会变成什么?”
“怕不是一坨跟翔差不多的玩意儿。”,张凉吐槽道,但他紧接着便明白了约瑟夫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种干涸的过程其实就是……”
“走向死亡的过程。”
约瑟夫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了咖啡厅的深处:“请稍等一会儿。”
过了两分钟,当约瑟夫再次出现的时候,张凉却是看见了一颗处于半凝固状态的猩红的“珠子”。
这东西的存放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显然和那个装着兽化血液粉末的盒子相似,也就是说它很可能与兽疫有着一定的关系。
“我可以看看么?”,他提出了请求。
在看到约瑟夫点头后,张凉拿起了那个被透明材料全方位封死的红色“珠子”。
“这种透明的材料被专门用来存放一些不好处理,但又容易对外界产生影响的东西上,便于观察,而且也足够耐摔。”
约瑟夫向张凉解释着那层包裹着不知名事物的特殊材料,说着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粉末盒子:“这个的做工要差一些,只能说做到了密封,我需要将它拿走做进一步的处理。”
张凉点点头,他将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了眼前的这一团红色上。
很明显,这是流质的,但它却始终保持着球形,仿佛是在液体的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膜,又或者它本身的属性就是这样。
“看上去像是……一颗巨大的血珠。”,张凉形容着眼前的事物,他的身体有些发颤:“有些奇怪,真的。”
约瑟夫看着张凉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手慢慢地探向身后。
张凉对此似乎毫无知觉,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这闪耀着红色光泽的球体:“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想要接触,甚至饮用它。”
一张上面画着十字纹路的黑色布突然盖住了那只有两个手指头大的红色珠子,张凉诧异地抬起头,却是看见约瑟夫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说道:“张先生,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滴血。”
“是那具死于旧书店里的野兽体内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