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的叫了一声人,然后道:“没睡好?看到了我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吗?”说着,他疲惫的对人笑了笑,“是你的呼噜声闹的。”
沈松清了清嗓子,又仰头喝了一口水,转移了话题:“诶,你病怎么样了”
沈时曦垂头撕开手中的小面包袋子:“头还有点疼,吃完小面包就去吃药。”
两人没有待多久,很快就收起这里的东西搬到了车上,准备返程。
来时是沈松开的车,因为沈时曦还生着病,返程的时候,也是沈松开的车。
为了不让沈松无聊,两人随意的聊着天。
沈松拐着弯的打听沈时曦所喜欢的那个人。
而沈时曦就在拐着弯的转移话题。惹得沈松冷哼了好几声。
沈时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沈松将沈时曦送到了家楼底下,就在沈时曦垂头解安全带的时候,就听到了身边的人开口:
“小曦,回去好好休息,然后想清楚,能通向容易让你释然的结局的过程会是怎样的。”
“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沈时曦侧头看向沈松。
沈松笑了笑:“当然,不要有压力,你的那个性子啊,我又怕你死揪‘容易释然的结局’,其实不释然又怎么?就不释然呗。”
沈时曦弯了下唇:“我知道了。”
他下车回到家,洗了个舒服的澡,吃了药后躺在了舒服柔软的床上。
昨晚他都没有休息好。
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冬日里的天黑得格外早,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沈时曦从床上爬起来将灯打开,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简单的下了一碗鸡蛋面,然后将电视打开,一边听着上面的新闻播报,一边吃着晚餐。
面很清淡,以他的手艺也做不出更好的东西了。
人精神了,胃也舒服了。
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能够头脑清醒的反复咀嚼沈松说的话。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过往和程周策相处的短暂时光,也想了这一年自己给自己戴的枷锁。
也想了现在他们所处的境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绝对感情上的悲观主义者。
他总是会设想最坏的打算。
所以,他想过去,想现在。
独独不想未来。
不知不觉中,晚餐已经吃完。
收拾好后,他走到了自己的藏香柜面前,将铭牌上刻着“睹日”二字的香水拿出来。
沈时曦看着玫瑰金的盖帽和上面所刻的清晨日出。
虽然不知道程周策现在是什么打算,但是他突然有股冲动。
想要将自己的某些想法和一些更真实的自我传达出去。
他其实很羡慕沈松和时雯,喜欢的时候在就在一起,到最后就算和想象中不一样,也能大方洒脱的分开,找寻各自想要的生活。
尽管会有短暂的痛苦,可是放眼观望人的整个一生,就像是看一条长河,不可能一帆风顺。
真正的能做到他们那样是很难的。
很遗憾,各种经历造就出的沈时曦并不是一个洒脱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