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被对方拱出火气来。
H国的空气中有酵母,那问题来了,M国的空气中有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没有,我完全没有误解,只是觉得超过了正常对话的舒适范围,所以才想往后退一步。”
说着,沈时曦侧身上了车,在关上车门的最后一刻,终究是有点不太爽,他抬眼看人:
“算了,还是说实话吧,刚刚确实是在躲,怕有人又嗷嗷哭着扑上来蹭我一身泪。”
话一说出口,沈时曦和程周策都愣了一下。
随即他看到面前的男生眉梢轻轻扬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沈时曦蓦地开始懊恼,他出了一张烂牌,倒是输得彻彻底底。
他到底在自证些什么?
不管程周策怎么拱火,但起码他说的都是现在。
只有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将他们俩之间拉回了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从前,他图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随口一说,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准备说什么的沈时曦立马闭上了嘴,他憋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追求人失败了。
不管是刚刚面对孟知年还是谁,沈时曦知道,程周策向来是会气人的。
可他平等的扫射每一个人的时候,沈时曦才亲身体会到,有多么气人!
沈时曦扭过头,将车窗升上来,对前面的自家司机说:“王叔,开车吧。”
车辆渐渐地远去,观看了全程的谢知逸有些心惊的说:“不会把人惹炸吧?你确定不会把人越推越远?”
程周策轻轻翘着嘴角,心情似乎有些不错,他和谢知逸坐上不远处私家车的后车座。
司机将暖气开得很足,一进去扑面而来的时候甚至有些热。
程周策将西装外套脱掉,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领口敞开之际,随着他轻微垂头的动作,被串成项链的戒指垂落了出来。
程周策的掌心接住那枚戒指,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戒指内壁的雕刻图案。
他喃喃道:“应该会生一会儿气吧。”
谢知逸有些不懂:“你图什么啊?”
程周策有些失神的开口:“他太慢热了,这么久没见,一朝回到解放前,礼貌点来不知道得磨到什么时候,干脆就让他产生点激烈的情绪破冰。”
“而装可怜、眼泪、弱势在他面前都没有用,就算有也只是一点怜惜,他只会愈发把我当弟弟。”
“于是每次想到我,他也只会有固定的某一种情绪,而我是他能轻易掌握能猜透的模样,他太游刃有余了。”
“所以,要让他对我产生更丰富的情绪,就算我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在好奇在琢磨,他有不能理解的东西,也要分点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谢知逸:“……所以你就气人家?”
程周策捏着戒指的手紧了紧:“倒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原因。”
在离开的那一年里,有时候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曾反复想过沈时曦抗拒的点。
他曾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少,你并没有了解到全面的我,况且人会变,再过久一点,你可能就会发现,那些能让你恒久心动的魅力点根本不存在,或者在逐渐消失。”
程周策仔细想了想,让对方不安的,或许除了时间外,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