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诗兴大发吟了?一首诗,得到周围人?纷纷赞赏后,就拉着唐政陆川他们跑路了?。
一直到甩开人?群,拐过墙角瞧不见人?影后,他才开始耸肩颤抖,双手怀抱,摩擦双臂。
“嘶~冷死了?,到底是哪个脑子?不正常的,提出到相国寺举办这个冬日诗会?快冷死我了?!”
若是租借城中的梅园,主人?家会准备好炭火,提前烧好地龙,即便?在室外冷些,进到室内,没一会儿也暖和了?。
看到苏幕这般不顾形象,席东也跟着一起摩擦双臂,有个人?陪着没那么丢脸。
陆川唐政刘扬三人?则看着他们动作?,自己一动不动,僵着身板维持体面。
他们要脸,哪怕避开了?人?群。
虽然陆川不像苏幕席东他俩一样,但也冷得瑟瑟发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到底是……哪个脑残……规定的,参加诗会不能披大氅,不能抱汤婆子??!!”陆川说到后面愈发流畅、愈发激昂!
陆川觉得,这场诗会开头就颠覆了?他的幻想,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诗情画意、群贤毕至、各展才华、各抒己见,文人?雅士齐聚一堂,应该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氛围和艺术气息。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群人?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利索,又如何能流畅挥毫。
席东抱着双臂,跺了?跺脚,说道:“就是我们尊敬的陈祭酒啊!你老师钟博士的至交好友!”
陆川握着拳头,全身力气覆在皮肤肌肉上,企图抵御寒冷,身上只有两件棉袍,完全没法在这风雪间抗衡。
“为什么啊?学?子?的健康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席东撇嘴:“还能是为什么,说是要尽显文人?雅士风采,岂能披着大氅手抱汤婆子?,畏畏缩缩的不像样。最重?要的是,因?为现?在国子?监的学?子?过得太?舒服了?,祭酒大人?说要让学?子?们体验苦寒的滋味,方便?以后做官体察民情。”
苏幕接着说:“你以为国子?监为什么要在冬日雪后办这个诗会?表面上说是赏梅诗会,实际就是找个机会让各堂学?子?吃吃苦。否则春天踏青诗会、夏日山水诗会、秋季丰收诗会,这些主题哪个寓意不好?偏偏要办这个冬日赏梅诗会!”
陆川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不过——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那么兴奋?”搞得他以为有多好呢!
一直没说话的唐政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以前是在城里的梅园办诗会,梅园的主人?颇懂些风雅,一向仰慕读书人?,一切周到,炭火地龙烧着,丫鬟奴仆伺候着。大家即便?冷了?,也可以躲进屋子?里。”
谁能想到今年就变了?呢,其实这时候的梅园,梅花虽然没有年前鲜艳,依然开得正盛。
陈祭酒老早就想改一改这个地址,一室温暖、奴仆环绕,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没能达到他的初衷。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延期,他当然要顺着这个机会改个地址。
陆川他们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现?在正在各种吐槽中。
陆川一脸苦涩道:“祭酒大人?可真是良苦用心?。”只是苦了?他了?,陆川内流满面。
苏幕呵呵冷笑?:“是啊,可真是良苦用心?!”
席东说:“不过,什么叫脑残啊?”
陆川顿时一僵,他又顺口说出了?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词语。
他干干地解释:“就是脑子?不太?好的意思。当然,我不是说祭酒大人?脑子?不好,我是说……我说我脑残,没错,是我脑残!”
感觉到几?人?不怀好意的眼神?,陆川立马改口,不给他们留话柄。
这话不用传到陈祭酒耳中,只要传到他老师钟博士耳中,一个不尊师长就够他受的,他可不想再熬夜加班加点赶课业了?。
几?人?平时关系虽然好,但有些无伤大雅的事儿,大家都是能坑就坑。
用陆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朋友的痛苦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见没能坑到陆川,大家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