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虽然第?一天?上学?并不适应,但他毕竟曾经是个卷王,当晚抄完三百遍的《蔡仲之命》,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其?他老师布置的课业只有背诵,陆川在课堂上就已经完成了这些任务。
只剩下钟博士根据《蔡仲之命》布置的策论题,陆川看过原身?之前做过的策论,发现这策论跟现代的议论文有一定的相似度。
陆川高中时,虽然不喜欢语文,但成绩还算可以,主要?是靠作文拉分,他写的议论文还不错。
仿照着原身?的行文格式,写了一篇策论出来,不过他知识储备不足,写得很痛苦。
好不容易写完了,陆川放下笔,抬眼往谢宁的方向看去。
谢宁已经趴在桌子上,话本摊开被他的手肘压着,似乎是感觉到冷意,谢宁打?了个冷颤,但睡眠质量极好的他并没有醒。
陆川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来到谢宁跟前,想叫他回房里去睡。
未施粉黛的侧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既朦胧又光泽,修长而浓密的睫毛,影子如羽扇般被投映到眼下的皮肤上,遮住了清醒时清澈而灵动的眼睛。
陆川没忍住摸了一下谢宁的脸颊,感受着手下的触感,果真如他预料般的细腻。
手指的温度冷到了谢宁,他伸手拍开了陆川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陆川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忍打?扰谢宁睡觉,先去打?开书房的门,再把?谢宁抱回房间?。
第?二天?再次被白玉叫醒的时候,陆川竟已习惯了,才第?二天?,他就习惯了早起?。
毕竟是曾经的卷王,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陆川苦笑一声,小?心地翻身?下床。
他果然没有当咸鱼的命。
哪怕已经吃上软饭了。
去国子监的路上,陆川在马车里复习了昨天?需要?背诵的文章,确保不会忘记了。
第?一节课照旧是钟博士的课,可能是司业也知道钟博士比较严厉,把?他的课安排在前面,可以镇住那些早晨容易倦怠的学?生。
陆川把?自己写好的策论和?抄写交上去,钟博士翻看陆川写的课业,一向严肃的脸皮抽了一下。
他惊奇地打?量了陆川一番,直把?陆川看得心里发毛,才疑惑道:“你——这字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古代的科举可比高考难多了,第?一步就是字体一定要?好看,不然在阅卷阶段就被人给刷了下去。
而且字体还要?统一,考科举的人必须要?学?会的一种字体就是馆阁体。
钟博士瞧着这字确实是馆阁体,就是太差劲了,有形无神,笔迹不够连贯。任哪个考官见了,试卷内容再精彩,也不会录取。
陆川尴尬一笑,写字好看的是原身?,他就这几个月的时间?练字,能写成这样已经是他努力的结果了。
“夫子,学?生前段时间?干活不小?心伤了手,使不上劲,写字是难看了些。”
钟博士皱着眉:“你这手现在什么情况?”
陆川淡定地说?:“已经在恢复中,想必过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谎话说?了那么多遍,陆川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
确认陆川没事,钟博士也不多说?什么,打?发他回座位上听课。
字丑就丑点吧,他忍忍也能看得下去。
人的适应能力是强大的,至少陆川已经能够做到听课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