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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1页)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魏九歌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秦云皓板着脸,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中指,戳了戳贺澜的胸口,眯缝起眼睛,那表情就像驱赶蟑螂似的:“起开,起开,别碍事儿!”“这是我家,碍事的人是你。”贺澜不屑地说。“那你也碍事儿!”秦云皓提起医药箱在他面前晃了晃,险些砸到贺澜的脑袋。魏九歌条件反射似的起身,一把托住了秦云皓手里的箱子,轻笑道:“我们去卧室。”贺澜闻言,立刻炸毛了,他一拍桌子:“不行!魏九歌,这个卧室我不允许你带别的男人进去祸祸!我嫌脏!”“我呸!”还不等魏九歌说什么,秦云皓也跟着怒拍桌子,“贺澜,你他妈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别以为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对待灵儿的,你就是一混账!有你这个兄弟,是我的耻辱!”贺澜闻言,嘴角蓦地抽了抽,然后一把扯住秦云皓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呵呵,那又怎样,你管不着!”魏九歌见状,实在郁闷,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说,脑子也跟着有点发晕。“贺澜,那你别挡着,我在客厅换纱布行吗?”魏九歌在心里默默斟酌着尽量不激怒贺澜的言语,语气柔和得像极了小时候哄他的样子。半晌,剑拔弩张的两人沉默片刻,贺澜梗着脖子,不甘不愿地大声道:“赶紧的!”人在生气的时候,不仅力气会变大,就连声音也跟着变大了。秦云皓也懒得跟贺澜生气,便静静地打开医药箱开始给魏九歌换纱布。此刻的场景有些诡异,贺澜就定定地站在两人旁边不足半米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云皓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唯恐这只该死的手趁他不留神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秦云皓余光瞄到贺澜的那跟狼狗似的视线,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气吞山河的大白眼。魏九歌主要伤到了后脑勺,受伤的地方已经被秦云皓剪掉一块头发,伤口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血渍都黏在了纱布上,撕下来的时候,光是看着就很疼。贺澜这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魏九歌的伤口,明明应该很疼的,可这个人竟然安安静静地就那样坐着,神情就像在美容院理发一样。贺澜看着魏九歌的侧颜,看着看着莫名就愣神了。秦云皓给他包扎的时候,魏九歌除了长睫微微抖了几下,整个人看上去依旧带着那种清冷的高贵气质。贺澜不禁心道,“如果当年不是你做的,那该多好啊。”“好啦。”秦云皓笑着拍了拍魏九歌的肩头。贺澜闻言眼神恍惚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了。事实已经发生了,哪有什么如果?人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天经地义。这个男人,根本不似外表看起来的这般美好,他只不过是端着完美的人设,藏着污浊的内心罢了。哦,对了,他可是影帝。“灵儿,下午去医院再做个脑ct,别听他胡扯。”秦云皓旁若无人地说。魏九歌朝他笑笑:“不急,也就皮肉伤。”“去。”贺澜黑着脸,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魏九歌和秦云皓皆是一愣,早上的时候是谁说不用来着?秦云皓懒得跟他掐架了,魏九歌耳稍瞬间一热,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得快了几分。“咕噜咕噜——”就在气氛莫名微妙的时候,贺澜的肚子突然传出几声怪叫。“你俩……还没吃饭?”秦云皓顿时瞪大了眼睛。贺澜冷着脸没作声,魏九歌憋着笑,宛如蒲扇似的长睫飞快地朝着秦云皓眨了几下。秦云皓下意识地瞄了眼厨房,用一片狼藉来形容简直是抬举他了。最后,秦云皓“噗嗤——”一声没绷住,还是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敢情贺澜挂着花围裙一通忙活,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你想吃饭,下次喊我来呗。”秦云皓飞快地捏了捏魏九歌的脸颊,也不顾贺澜那吃人的脸色,继续道,“你看,青姨不在家都把灵儿饿瘦了!”“秦云皓,你给我滚,以后不许来我家!”“腿长在我身上,本公子乐意!”“你找死!”贺澜说着就拎起他的医药箱,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砸去,幸好刚才秦云皓锁好了,否则这会儿都得散出来。秦云皓接住之后,一脸戏谑地看着贺澜:“我没记错的话,这别墅是贺叔叔送给灵儿的成人礼吧?我还记得,你成人礼的时候,好像就收到两束花……哈哈哈,你们到底谁是亲生的?”“你——!”眼看着贺澜的火气攀升的越来越高,魏九歌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俩人,就像拉架的小学老师一样:“都别吵了,幼不幼稚?云皓说的没错,这是我的房子,我说了算!”“你长能耐了?”贺澜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你他妈竟然为了这货,数落我?”“你耳朵没长全?还是脑浆掺了猪饲料?”秦云皓毫不客气地怼道,“灵儿哪句话数落你了?!贺澜,你是不是男人,仗着灵儿喜欢你,你就欺负他?!真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男人?你他妈不配!”“呵呵,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贺澜闻言,扫了魏九歌一眼,看向秦云皓的目光带着几分得意,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他还真就是离不开我。你不知道,他喝了酒有多么骚。”魏九歌下垂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胸口又疼又堵得慌,声音不禁多了几分嘶哑:“贺澜!你够了!”下一秒,不等贺澜说什么,秦云皓突然后退一步,阴沉着一张冷峻的脸,抬腿就朝着贺澜的小腹踹了一脚:“混账东西!”秦云皓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跟自己惺惺相惜的好兄弟,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副嘴脸。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贺澜吗?那个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正直纯良的贺澜去哪了?!他不仅因为魏九歌而愤怒,也为了这样的贺澜而愤怒!可不管他再怎么愤怒,这两人之间好像永远都罩着一层坚不可破的结界,他不管怎样做,都撼动不了这二人一丝一毫。他心疼魏九歌,也爱着魏九歌。他视魏九歌为心中的最皎洁的白月光,视他为心头最宝贵的那滴血!他可以得不到魏九歌,可他永远希望自己视若瑰宝的人,同样可以被所爱之人重视,在乎,可以幸福地度过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践踏尊严,卑微地活着!他明知道贺澜和魏九歌的这种感情扭曲极了,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几乎令他抓狂。贺澜冷不防被踹,身体向后踉跄几步,刚挥起拳头要还手,魏九歌便大步迈过去,挡在了秦云皓的跟前,然后双手握住了贺澜坚硬的拳头,轻声道:“……到此为止吧,澜哥哥。”贺澜一听这个称呼,身体蓦地怔愣住了。鼻梁歪了“澜哥哥。”这是魏九歌在清醒状态下,十年来第一次喊他这个称呼。魏九歌刚到贺家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二人到底谁大谁小,全家人便下意识地根据两个小孩身高定了谁兄谁弟。从那时候开始,魏九歌便开始喊他“澜哥哥”,而贺澜也特别享受这个称呼。每次魏九歌奶声奶气地喊他“澜哥哥”,他就嘚瑟地眉飞色舞,非得在魏九歌面前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彰显自己作为哥哥的本事。上中学以后,魏九歌得知自己其实比贺澜大几个月的时候,就不想叫他“澜哥哥”了。他梗着脖子让贺澜喊他“哥”,贺澜一听,翻身就按着他一边坏笑一边挠他痒痒肉。当然,最后也没喊他“哥”。只是,从那以后,魏九歌便偷工减料地不喊他“澜哥哥”了。贺澜有时候不满意,非要让他喊,魏九歌便敷衍地喊他一声“哥”,没有带名字的“哥”,对贺澜来说就是没有灵魂的“哥”。于是,每次被贺澜追着,要他喊“哥”的时候,魏九歌实在没辙才会敷衍地喊他一声“澜哥哥”。秦云皓最终卷着一肚子怒火,提着医药箱离去了。他大步流星地刚迈出门口一步,还是忍不住又转身,朝着魏九歌说:“下午记得去检查,见不到你我不走!”“行。”魏九歌看着秦云皓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秦云皓从小待他像亲弟弟一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偷偷塞给他,剩下的才会分给贺澜和韩若水。虽然这几年,两人并没怎么见面,但是一起长大的这份羁绊却依旧跟从前无异。秦云皓前脚刚走,贺澜就接了通余琳的电话,匆匆赶去公司了。结果,最后魏九歌自己点了份外卖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他如约去了秦家的私人医院,一通检查结束后,确认的确没什么大碍。秦云皓这才放下心来。魏九歌临走之前,秦云皓掰过他的肩膀,一脸正色地叮嘱道:“这几天就给我老实在家休息,哪儿也别去了。还有,你云皓哥现在回国了,贺澜只要再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保证帮你揍他,24小时随叫随到。”“行,知道了。”魏九歌轻笑着扯下他的双臂,魏九歌那双桃花眼只要一笑起来总会不自觉地透着一股子深情款款,看得秦云皓耳根悄悄泛了红。魏九歌转身之前,秦云皓冷不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神复杂极了:“灵儿,说真的,不要再让自己受委屈了。我……会心疼。”最后一句话,秦云皓的声音很轻,可还是被魏九歌捕捉到了。魏九歌的神色蓦地僵了几分,随即他立刻像往常一样,露出一抹自然的浅笑:“我不委屈。”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不想说委屈,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睡一觉,以前的那个贺澜就回来了呢?魏九歌刚出医院,孟星河就给他打了通电话。“九歌,给你接了部戏,男一号。朱导的电影,古装剧。”孟星河简明扼要地说,“剧本发你邮箱了,你应该会喜欢这个角色。”“好。”魏九歌淡淡地回了句。其实他对演什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哪怕以前他获奖的那些作品,也都是孟星河帮他挑的,再加上贺澜的投资和宣传,他的每一部戏基本都会大火。有影评人说他的演技精湛,栩栩如生,宛如角色附身,其实都是夸大其词罢了。他自认没什么演戏的天赋,能有现在的演技,纯粹是接的戏和角色多了,日积月累,也总结出了一些诀窍而已。不管演员这份职业表面多么的光鲜亮丽,他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大波澜,日复一日,就像在完成一项项任务一样,他不知道要演到什么时候才是结局,但现在他必须得演下去,而且还得演得出彩,演得活灵活现。“下个月一号进山,不过现在天气冷了,注意防寒。”魏九歌嘴角微微上扬:“再冷也比夏天进山喂蚊子强。”“那倒是。”孟星河砸吧砸吧嘴,顿了几秒,继续道,“你……身体好点了吗?”魏九歌愣了愣,刚要纳闷孟星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贺澜信得过的人总共没几个,要办了那几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少得了孟星河?“皮肉伤,休息一个月足够了。”“嗯。”孟星河沉吟片刻,“……有事你可以直接麻烦我。”魏九歌闻言,有些好笑地挑起一条眉毛:“你不是贺澜的专属那什么吗?”“滚他娘的!老子偶尔可以破例。”孟星河说着狠吸了口烟。魏九歌“噗”一声笑了,难得听到孟星河说脏话,憋着笑:“他娘也是我娘,注意措辞!”“额……抱歉。”魏九歌隔着手机仿佛看到了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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