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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救（第2页）

——“知知……要做个勇敢的孩子。”

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鹤灵！！”

“噗通——”

寒意刺骨的湖水一霎包围了夏知，那一瞬间夏知知道糟糕了，他会水，但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铺天盖地的香气浸入湖水，艳烈无匹地席卷四方。

夏知咬着牙，他朝着沉没的少女，奋力的游了过去。

在贺澜生尖锐而逼近的车鸣中，夏知一把拽住了鹤灵的手！

鹤灵在水中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了被水波浸透的月亮，还有，被紧紧握住的手。

少年带着她，如同一尾鱼，向着月光游去。

冰冷的水荡漾，抱着她的手将她用力往岸上一推——一靠到岸边，鹤龄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爬了上去，发着抖，疯狂咳嗽。

夏知看着鹤灵上了岸，松了口气，想继续往岸边游，小腿却蓦地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脱了力。

冰冷的湖水侵袭着少年孱弱的身体。

拿了朱雀戒后他着急藏起来，也没有随时带在身上，之前落水的身体还在恢复，猝然这样被冰冷的湖水一泡，夏知的腿抽筋了，他游不动了。

他徒劳挣扎了几下。

冰冷的湖水淹没了他，他无力的扑打着水面，溅出冰冷的水花后，又一连呛了好几口水，继灵魂的煎熬后，身体也开始承担难耐的苦痛。

小恶魔又飞了出来，它说：“你选错了。”

过一会儿，它又说，“你总是选错。”

是啊……他又选错了……

……这些年来，好像总是这样啊。

是一遍遍努力一遍遍失败一遍遍识人不清一遍遍重蹈覆辙。

顾斯闲问他后悔吗，宴无危说他出错了牌，高颂寒摇头说小骗子，戚忘风说都是你的错，贺澜生在那个秋天拉住了他的行李箱——

他后悔吗？他绝望吗？他痛苦吗？他恐惧吗？他真的错了吗？努力这么久真的都是白费功夫吗？

永远有意外永远有挫折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接着失败失败失败一遍遍失败……

永远，永远努力，永远，永远失败。

——可是那又怎样？2〈长褪咾啊姨制作

夏知对小恶魔笑了，“那又……怎样啊。”

——错了又怎样？后悔又怎样？！失败又怎样？痛苦、恐惧、难过，陷入困境永远永远爬不起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又怎样？哪怕失败被顾斯闲的地下室关一辈子，又或者死在这里……那又怎样啊！！！

那不也是人生吗！！那不也是他夏知的人生吗！！

那不也是他夏知自己选出来的一辈子吗！！

无论错对，到底怎么活……

他的人生，或生或死。

他要自己说了算！

少年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慢慢的沉入水中，沉入冰冷刺骨的无限黑暗中。

水侵蚀了他的眼睛，衣服，娇嫩的皮肤，渗透血肉，侵蚀被其包裹的骨骼，右肩却有什么在热烈的发烫。

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