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酒吧不容许,可二哥真的帮她开成了,爸爸也却也没有强制性让她关掉。
或许是二十年来过于纵容她,让她对现在这一点点的管束都觉得压抑,觉得喘不过气来。
车驶出大门,璀璨的霓虹都没能压下从她心底翻涌出的负面情绪。
“就当我不知足吧!”
音响传来燥耳的dj舞曲,盖住了她上一秒喊出的声音。
*
隔着一千多公里的海市,繁华迷乱的夜生活也刚刚破晓。
有人在灯红酒绿里醉生梦死,就有人为每日的生计争分夺秒。
但是对陆时聿来说,这两种生活都离他太过遥远。
他是陆家独子,背负了唯一继承人之名,就不得不用百分百的精力与专注力抗下这份重担。
在今天之前,他的确如此。
向来在会议时百分百专注的他,今天竟有几次失神。
他想,或许是因为今天持续的五场会议让他疲倦。
“今天先到这里。”
一阵被刻意放轻的窸窣声里,陆时聿摘掉眼镜,手捏眉心。
但是他动作又忽然一停。
明天周六。
难道她今晚的这通视频电话,是在间接暗示对这桩婚事的最终心意?
耳边再次响起那软似一滩水的声音:晚安么么哒。
看见他停顿在眉心的手指,站在他身旁的陈敬咽下嗓子眼的话,等他先开口。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没能等来他的发话,却见他拿起电脑旁的手机。
陈敬无心多瞄,实在是他站立一旁,视线俯下,那聊天界面让他一览无遗。
凝眸看向那头像和头像后的昵称:大梨梨。
所以会议的后半段,陆总两度没有第一时间听见下属的问询声,是因为江家那位大小姐?
陈敬盯着悬在屏幕上没有动作的手指。
默了会儿,见他还是没有动作,陈敬试探着问:“陆总,已经十一点了。”
是啊,太晚了。
想必她应该已经睡下。
他不知道的是,十一点对江棠梨来说一点都不晚。
从酒吧出来已经凌晨一点。
关小飞拉开后座车门的时候,江棠梨正仰头看着酒吧门头上的蓝色招牌。
夜风很凉,她双腿只穿了丝袜,尽管外大衣很长,可却是敞开着的。
关小飞走过去。
见她漂亮的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像在失神。
准确来说,她今晚一直都心不在焉,甚至还破例点了两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