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禽兽偶尔也想披上人皮,表现得文明。她都知道。
可人就是这样,见过温柔之后,就会渴求更多。
尤其是这种他需要极力忍耐,违背过去几十年人生养成的所有习惯与本能,才可能于性事过程展露的东西。
她真的渴望到极点。
龚晏承也的确越来越频繁、努力地在她面前维持这种形象。
粗暴失控的一面,则越来越隐藏得深。
这一面,她当然也在追逐。
它们另有其意义。
她就是这样。
忍耐与放纵,克制与失控。关于他的,她都想要。深信留不住,却仍想要。好矛盾,好贪心,也好可怜。
但苏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很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永远懂得付出实践而已。
很多次,龚晏承难以克制地露出一些边角,她总是能敏锐地捕捉到。
然后,便如同一方镜面,妥帖地收纳他散发出的所有气息和欲望,不断磋磨、放大,再反射回他的身体。
让它们层层堆迭,直至如今可怖的程度。
如今,那些微弱的星火大概已经堆积到极限,只差最后一簇火苗,便能燎原。
苏然颤巍巍地张开双腿,泛着水光的腿心完全暴露在龚晏承眼前。
勾引的意图太明显,害怕的眼神也太清晰。
明明喉咙发干,口腔却湿润得过分,连绵不断的汁液分泌出来,又被她无意识地吞咽下去。
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撞击,轰鸣声填满耳腔,几乎要淹没她的思绪。
在嘈杂的心跳声中,苏然的目光牢牢锁在龚晏承脸上,沿着他的轮廓一路滑过,不放过每一寸。
如果眼下的片刻注定要成为明日的回忆,那她想尽可能记得深,最好是刻进自己的骨血。
无所谓这些温热的片段在来日究竟会化作什么。
是燃烧过后的余温,还是冷寂的荒原,抑或刺入她身体的利刃。
刀锋自心脏表面反复刮过,随着搏动的心跳,一下一下。
痛楚和灼热在胸腔中层迭蔓延,炽热的血流已经在往外涌。
她却固执得不肯放弃,只管往深处凿。
如果凿刻的深度代表着拥有他的程度,他大概已经被她吞进肚子里。可她怎么还是这么想哭?
越是注视,心头就越酸,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僵硬。
眼眶渐渐涌上热意,一阵眩晕般的情绪扑面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去。
可目光还是像被黏住了一般,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苏然忽地抬手遮住双眼,濡湿的感觉顺着指缝蔓延过来。
伴随一声低柔的叹息,温热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坏孩子,只会用眼泪骗我。”龚晏承低叹道,唇瓣轻柔地压上去,连她指背上沾染的泪珠也一点点吮去。
“如果这里是因为喜欢我哭,”他的手指压在穴口轻轻地蹭,唇瓣仍在亲吻她覆在眼睛上的指背,“那这里呢?”轻轻地含吮着,“这里是为什么?宝贝。”
苏然死死咬住下唇,嘴巴瘪着不肯开口。情绪却快要崩溃,眼泪流得更凶,下身的汁水也汨汨地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