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斐言一眼认出?那是?秦煜时新?买的外套,价格昂贵,一件就要上百万。
布料舒适的羊毛大衣还残留着人体温的余热,熟悉的香水味牵动了某些缠绵的记忆,让他?的心跳刹那间漏了一拍。
白恕见状,又重新?拉上了拉链,嘟囔道:“秦导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一句随意的感慨,顿让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隔着座椅间的缝隙,纪斐言的视线追向前排那道熟悉的背影,只觉得心又开始疼了。
下午两点,车子抵达酒店。谢清越提前联系好了晚上的餐厅,将行李放到酒店后便在群里通知大家下楼,谁知一直没收到纪斐言的回复,便去他?房间敲门。
“斐言,一起下去啊?”
谢清越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纪斐言出?来开门。
“你们?去吧,我不太舒服,今晚就不过去了。”纪斐言原本就有点不舒服,到了酒店后症状就更明显了。
“我靠,你没事?儿吧?”谢清越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脸色这么苍白……”
“怎么了?”秦煜时闻声走过来,看见纪斐言脸色,眉头微微皱起,“身体不舒服吗?”
“感冒,我吃点药就好,”纪斐言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了。”
“那要不要帮你带晚饭啊?”谢清越又问。
“不用了,我没胃口。”
说完后,纪斐言便关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
他?从行李箱里找到一盒感冒药,就着热水服了两粒,而后便回到床上,拥着被子睡了一会儿。
头脑昏昏沉沉的,喉咙也干得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发?了烧,整个人就像是?被抛到岸边的鱼一样奄奄一息。
不知不觉间,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才隐隐听见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越来越重,纪斐言嗓子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撑着手臂下床,拖着沉重的脚步过去开门。
刚打开房门,大脑就一阵眩晕,身体如倾塌的危楼,好在来人眼疾手快,及时扶了他?一把。
“斐言!”
脸颊被迫撞进炽热的怀抱,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无?声提醒着过去那些身体交合的夜晚,这个男人是?如何独断地占有他?,而他?又是?怎样心甘情愿地迎合他?的攻势,在他?或温柔或粗暴的亲吻中动摇和沦陷。
秦煜时拉上房门,将纪斐言扶回到床上,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拧眉,语气里多了一丝责备的意味:“没有我管你的日子,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
那声音极尽了温柔,顺应着纪斐言内心所有诚实的期盼,蔓延至骨血,与至深的想念纠缠在一起,复现了那些心动的瞬间,让自保的本能?无?限为爱情让步。
纪斐言心头一酸,咬咬牙,声音微颤:“让你管我了?”
秦煜时垂眸,眸底的颜色和声音一并沉了下去:“如果我说,我没办法不管你呢?”
有那么一刻,纪斐言觉得自己?屈服了,甚至软弱到想要向他?投降,可是?转念便又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到秦煜时那天?说过的话?……
鼻子突然间很酸。
“是?你说不会纠缠的……”
他?用强硬的话?语筑起一堵坚硬的墙,保护着这一刻无?比脆弱的内心,和不敢让这个男人知道的感情,心底的声音却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想要他?留下来。
他?想,如果心口不一也是?罪孽,他?大概早已罪无?可赦。
秦煜时低眸注视向怀里的人,在心底轻叹了声,语气里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如果你一定要提醒我食言,我也只好承认了。”
“可是?纪斐言,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才肯服软?”
“是?像过去一样,还是?保持距离做陌生人,又或者?——把你当做我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