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结束后,外面的雪还没?有?停。
路面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整个世界被?包裹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里,连呼吸都?透着冷意。
“秦煜时,我今天有?急事赶回?公司,”纪怀星在会场外停下,“这个天不好打车,干脆让斐言跟你的车走吧。”
“好。”
“不用麻烦秦导,我等公交就好。”
两句话同时说出口,气氛骤冷。
纪怀星以为纪斐言只是出于礼貌婉拒,于是说道:“有?什么关系?反正秦煜时也开?了?车来,送你用不了?几分?钟。”
“话是这么说,”秦煜时语调慵懒,“架不住一些人边界感强,不想上车啊。”
听出秦煜时话中有?话,纪怀星狐疑地睨向对面的人:“斐言?”
“秦导误会了?,”纪斐言态度疏离,“只是我们不顺路,怕你不太方便。”
秦煜时挑眉:“我都?没?说不方便,你倒是先替我不方便上了??”
纪怀星听后点头:“是啊斐言,秦煜时开?车绕路也耽误不了?太久的。”
当着纪怀星和一众同事的面,纪斐言不想让人看出他和秦煜时之间有?矛盾,因为垂下眸子,没?再?拒绝:“……那就麻烦秦导了?。”
秦煜时唇边轻扬,散漫地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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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后,纪斐言拉上安全带,抬头的一刹,不经意间注意到车门储物?格里的香水似乎换了?一瓶。
不仅如此。
还有?挡风玻璃前的摆饰,蓝风铃味的香薰……
都?和几个月前不一样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辆车的熟悉早已深入到骨子里,就像他对秦森*晚*整*理煜时身体的熟悉。
这些本就不属于他的领地被?陌生的东西所侵占,像极了?无声的示威。
他突然就想到那个他们曾经拥抱过彼此的卧室,他们一起照顾过的Lucky,还有?那束被?放在客厅、独属于他的玫瑰……
是不是也已经有?了?另外的痕迹?
纪斐言终于知道,原来划清界限还不是结束。
一刀斩下去之后,疼痛的余韵会持续很久,伴着伤口愈合或恶化,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阵痛。
思绪被?车门关闭的声音打断。
“需要开?空调吗?”
“不用。”在这一刻,他的拒绝与自尊心?等同。
秦煜时调转方向盘,将车子开?出停车场,纪斐言靠在椅背上,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与身侧的人心?照不宣保持了?沉默。
车内的气氛沉闷得?压抑。
短短一刻钟的车程,每一秒都?极为漫长。
最后还是秦煜时率先打破沉默:“你的伤……”
“不小心?摔的,”纪斐言不想他误会,“没?有?别?的。”
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