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纪怀星努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对?吗?”
他们一起走过了十几年,只要?他还是沈燮安心目中那个最完美的纪怀星,他就一定是沈燮安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会的。对?吗?
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眸中藏着最滚烫炽热的情愫,似乎也在向他询问,向他确认着。
却又如一面镜子,照见他内心的所有不堪。
在那满溢的期望中,沈燮安回避了他的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我……当然。”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太过苍白,沈燮安又急忙解释道?:“当时我一心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打电话给……”
声音戛然而止。
他一时情急,竟忘了电话无人接听和电话占线是两回事。
纪怀星注视着他,唇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直到荡然无存。
“怀星,”沈燮安咽了下喉咙,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
“嗯,我知道?。”纪怀星没有再?问下去,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却如夜幕降临般暗了下去。
他侧过头,回避了沈燮安炽热的目光,内心也跟着无限退让。
他轻声说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沈燮安竟在心底隐隐松了口气。
他伸手抚摸纪怀星的面庞,温声道?:“那怀星,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这次秦煜时也受了点伤,我去看看他。”
“好。”
一直到沈燮安离开病房,纪怀星都没有再抬起眼眸。
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到胸口已是满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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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纪怀星的伤势,秦煜时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有颈间的那道?刀伤差点深入到动脉。尽管流了不少血,但所幸没伤到命脉,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止血包扎之后,医生起身,推了推眼镜,看向纪斐言:“你是他的家属吗?”
纪斐言下意识看向秦煜时,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种很心虚的感觉,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否认道?:“我们是朋……不,同事。”
“哦,”医生面无表情地交代道?,“他虽然没伤到颈动脉,但也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这几天每天需要?按时换药。”
纪斐言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医生离开后,秦煜时似笑非笑地开口:“同事?”
纪斐言:“……”
他就是随口一说?。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他拉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来?,目光扫过秦煜时颈间渗着血的纱布,头一回觉得言辞无比匮乏,半晌后才?问出一句:“疼吗?”
“差点伤到动脉,你说?呢?”秦煜时倚靠在床头,挑眉反问他。
纪斐言心想,他确实问了句废话。
他垂下眼眸,那道?伤口从眸底印入心脏,竟似让他感觉身体同样的地方隐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