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纪斐言离开,手臂就被一个不容反抗的力道紧紧攥住。
“那要是我想做呢?”
玩世不恭的语气,化作一抹尖锐的刺痛,在纪斐言心底蔓延开来。
“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句话说得很轻,藏着某种自嘲的意?味,态度却无比强硬,丝毫不给人回旋的余地。
秦煜时微微皱起?眉头?,瞳色逐渐冷了下去。
“纪斐言,你在跟我闹脾气?”
“我没有,”纪斐言的手指覆盖上?他的手腕,缓慢地将那力道挣开,抬眸对上?他视线,“我只是遵守规则,这也有错吗?”
秦煜时注视着他执拗的眼睛,眼底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下去。片刻后,他松了手,神情变得散漫慵懒,似乎对这件事?很无所谓:“没错,你当然?什?么都没有做错。那么我出于对自身的考量,怎么取舍也是我的自由了?”
冰冷无情的声?音,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秦煜时这样的人面前,他到底是没有谈判的资本。
或许他应该庆幸,此时此刻他仍旧保持清醒,仍旧能够及时止损。
他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才维持住体面的尊严:“谢谢秦导一直以?来的关照,那的确不是我该过问的事?。是我过去太打扰秦导——以?后,不会了。”
那个瞬间他回避了秦煜时的视线,却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犀利,宛若利剑贯穿胸腔,让他难以?呼吸。
秦煜时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目光淡漠得令人陌生。
纪斐言攥紧了手指,仿佛生怕再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于是率先开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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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街道车水马龙,天?色将暗未暗,高楼大厦隐于灼烈的晚霞,一盏盏亮起?的路灯逐步拉开繁华的夜幕。
离开停车场后,纪斐言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和秦煜时在一起?相处,时间甚至超越了身体的索取,现在关系冷却下来,宛若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他瞬间清醒。
这算是命运给他的警醒吗?
告诉他,这种肆意?放纵的关系,迟早有一天?要结束。
他可?以?短暂地迷恋,甚至可?以?沉沦,唯独不能允许自己无法抽身。
纪斐言几天?没回公?寓,本想先打通电话给杜斌,没想到反倒在路上?接到了杜斌打来的电话。
“斐言,你那边结束了没有?”杜斌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急切。
“刚结束,在回去的路上?,”纪斐言正?在路边等车,“怎么了?”
“晏伯父出了点状况,正?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我和晏久都在这里,但我马上?要回公?司加班,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定位发我,我一会儿?赶过来。”
纪斐言到医院的时候,杜斌已经?离开了。晏潮生刚刚结束抢救,人还没有醒,晏久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眶红得厉害。
见纪斐言到了,晏久站起?身,哽咽着开口:“斐言,真对不起?,这么晚还把你叫过来……”
“没关系,”纪斐言看向抢救室的方向,“伯父怎么了?”
“我爸爸今天?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从?楼梯上?滚下来,磕破了后脑勺以?前缝的伤,听送他来医院的邻居说,流了好多血……”晏久忍不住哭出了声?。
“别哭了,”纪斐言拿了张纸,替他擦掉眼泪,“抢救都已经?结束了,伯父不会有事?的。”
“嗯,”晏久用力点点头?,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斐言,幸亏还有你和杜斌帮忙。上?次霍拾的事?我一直很过意?不去,可?是又怕你生气,所以?才一直没找你……”
“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晏久下午赶到医院后就一直在等抢救的结果,根本没空吃晚饭。
“我也没有,要不我去食堂买点,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