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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1页)

☆、景仲修长的手指在她粉嘟嘟的脸上轻轻捏了捏,鼓气的小河豚顿时泄了气,瞪圆了眼珠子,瞅着他,眼睛里半是惊恐半是讶然。秋水般澄澈的眸子倒映出景仲勾起唇角的小脸。这蠢东西的脸真软啊,软乎乎的粉面团子一样。画溪的脸烧得绯红,那人修长大手捏着她的脸,有火烧起来。从脸颊烧到耳根,蔓延到脖子后面,一片绯红。画溪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冰凉的手摸了摸被他捏过的灼热的地方,嘟囔埋怨:“外头还有人呢,王上就这么闹我。”愠怒,檀口微微撅着,表示不满。粉嫩的唇,像樱桃,秀气可爱。景仲忽然来了兴致,想尝。一个要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子的蠢东西,一点也不可爱,有什么好尝的。景仲按下自己的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舔了舔嘴唇,慢悠悠地勾唇;“孤的人,想什么时候闹,就什么时候闹,还要挑时候不成?”画溪一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知道这人一向不要脸惯了,她不再应他,只低着头把他头顶的玉冠又整理了下,然后搀着他坐上轮椅,推着往接待安良国君的宴厅去了。刚至不过片刻,前头礼官就进来禀报,道是赵夏典和甄皇后已进了宫门。候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礼乐声响起,一行人踏着礼乐走了进来。澹台简引人入殿,最为瞩目的便是走在最前头的国君和王后。赵夏典今年不过二十七八,正是男子年富力强的年纪,身着白金锦服,头戴白玉冠,器宇轩昂。画溪的目光从赵夏典缓缓落到旁边的甄皇后身上,都说甄皇后有天人之姿,在众美人中以美貌出众,这才得赵夏典的青睐。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甄皇后着赤朱长裙,用金银线绣的花,华贵不可方物。一头青丝梳成高高的云髻,仅簪了支琉璃翡翠步摇,丝毫没有抢去华贵衣服的半点风采。甄皇后体态纤细合度,面如桃色,一双桃花眼,细长有神,同景仲见了礼,目光落到画溪身上。四目相交的刹那,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甄皇后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默想了瞬,似想起什么似的,眼神一亮,再度抬头望向画溪,将她上下打量,极力分辨什么。画溪也觉得甄皇后看上去很眼熟,脑海中隐约浮起一道人影,但很快她晃了晃小脑袋,否认自己的想法。那个人……早已死了,她亲眼看到那些太监把她的尸首拖出去的。大雪纷飞,草席裹身。她垂头,勒令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眼底却忍不住起了涟漪,眸子里氤起一片雾气。“想什么?”身侧景仲忽然压低声音悠悠开口。收回思绪,画溪微微侧身,问他:“王上刚才说什么?”景仲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侧过脸,对着她碗里的汤挑了挑眉:“再不喝汤就凉了。”“哦。”画溪心不在焉地搅了搅瓷盅里的汤,说:“好像有点咸,我喝不大惯。”谁知道这男人面不改色地从她面前把汤接了过来,举止优雅无比,长手拾起金色的细长瓷勺,低首尝了一口。“王上……”底下还有那么多人呢。画溪看到景仲喝了她不想喝的汤,表情有些不自然。景仲掀起眼皮,看到女人娇媚不自在的模样,高深莫测地笑道:“是挺咸的。”又把汤盅递了回去。画溪低眸扫了一眼,汤盅里一片奶白,飘出阵阵奶香——分明是甜糯的糖水,她刚才信口胡扯,被景仲识破了。“不仅蠢,还是个小骗子。”景仲刻意压低声线,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别以为他不知道,肯定又在想她那爬墙来找她的情郎。画溪自知理亏,只当没听见,顶着绯红的脸低头喝汤。底下坐着的明罗目睹了上首发生的一切,惊得筷子都差点没握住。表哥刚才在跟那个女人调情?她恨不得立马揉揉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景仲这个人异于常人,别人碰过的东西,打死他都不会去碰一下。所以他刚才跟女人抢汤喝,看得她气血都快翻涌起来了。他怎么会对那个大邯女人这么亲热?她恨得银牙咬碎,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恨恨捏紧手中的筷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下去。用过午膳,先安排赵夏典和甄皇后歇息午休,下午就两国相交之事还需再议事。画溪早就安排好了,让他们入住东殿。方便探视看望,再加上东殿近景仲所居的西殿,有什么事情跑起来也快些。景仲和画溪亲自送他们去东殿。路上赵夏典和景仲款款而谈,她和甄皇后随在身后,偶尔搭一两句话,并不深谈。甄皇后声音略有些沙哑,许是多年养尊处优惯了,说话不紧不慢,有一种淡雅从容的气度。倒和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不大一样。说来,她离宫那年,画溪才十岁。年纪小,又已过了五六年,连那人的模样都记不大清了。心口又是微微一疼。把人送去东殿,景仲和画溪就都回西殿去了。乌云珠送了药来,景仲服下药,药劲上来,需要休息。画溪服侍他休息,一面解他的衣裳,一面想起心中的疑惑,有点心不在焉,几次想打听甄皇后的事,又欲言又止。“你有话对孤说?”“我……”画溪解他衣襟带子的手顿了下,才问:“王上对安良国君的事情清楚吗?”呵,刚走了个爬墙来找她的将军,现在竟然敢来问他别的男人的事情。景仲气得笑了下,抬起头,认真严肃地对她说:“王后,你野心有点大。”“啊?”画溪不太确定地指着自己问:“我吗?”景仲说她蠢、胆子小、骗人,她都认了,野心大是怎么回事。景仲挑眉:“做着柔丹的王后,打听安良国君。啧啧。”“不是不是……”画溪急忙解释。内殿里光线晦涩,站在她面前的画溪露在外面的脖子晶莹如雪。景仲目光盯着看了会儿,没忍住,把人拉着往怀里一扯,小姑娘就软乎乎地坐到了他腿上。景仲忽凑过去,一口咬在她耳根下的脖子上。他唇齿冰凉,刚触到画溪的肌肤,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唔”一声喊了出来,下意识跳起来要跑。景仲的大手,扣住她细如柳枝的蛮腰,让她无法逃离。画溪想起传闻里,景仲生啖人肉渴饮人血的事情,毫不意外他会把自己的血管咬破,吸净她的血,留下一具干巴巴的空壳子。她吓得嗓子里呜呜咽咽。景仲啃了脖子还不算,唇畔沿着玉颈,流连至耳廓,声音阴沉:“这是对你的惩罚。”画溪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委屈,又有些惊恐。脱离景仲的魔爪,画溪从他身上起来,扯了扯坐得皱巴巴的裙子,委屈巴巴地说:“不是王上想的那样,我是想问甄皇后,她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景仲懒懒地躺回床上,神色间有点疲惫,合着双目,朝画溪招了招手。画溪知道他的意思,犹豫了下。两人同床共枕也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她倒不是为这害羞;只是他性格阴晴不定,十分古怪,她摸不准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被咬。仅仅是一瞬间,画溪还是脱了外衫,从床脚爬进里面,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进去。景仲闭着眼把人往怀里一勾,姑娘香香的软软的,搂在怀里比汤婆子暖和。也就这点好处了。除了这,就知道搞出一大堆故人惹他生气。景仲的手搂着她,忽的想起刚才掐着她的腰时,手上的感觉。大手顺着她的侧身往下滑,落在凹陷的腰侧,掐了掐,拢了拢。瘦秧子,他一只手就能掐住。跟这人置什么气,他手上稍稍用力,她的腰就能折了。画溪整个人都能紧绷着,脚尖都绷得紧紧的,生怕景仲蛇一样冰凉的手折断他的腰肢。她不敢动,蹙着眉,任由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时间过了许久,久到画溪以为他睡着了,景仲忽然又开口:“甄皇后,全名甄珠。四年前赵夏典到大邯,把她带回安良国。据说是巩城守备家的长女,内情无人去考究。不过因为是外族人,据说安良贵族世家反对的声音不少。”巩城啊,离京好几千里,又怎么会是她呢?画溪眼睑轻垂着,默默叹了声,没再说话了。“柔丹不比安良,这里冷,下午你在殿里歇息就是,不必出去。免得受了寒,又犯喘症。”赵夏典扶住甄珠的肩,定定地看着她:“你若嫌无聊,我让那小王后来陪你消磨,正好她也是大邯人,可以陪你说话解闷。”甄珠握着他的手,点了点头,眉眼中似乎有话要说,顿了顿,才问出口:“君上,你知不知道王后叫什么名字?我瞧着她有几分眼熟。”“名字倒不知道。”赵夏典改为执起她的手:“不过听说她是大邯皇帝第四女,你以前在宫里当差,可能见过她,当然觉得眼熟。”第四女,龙洢云。龙洢云哪里是长这个样子?想到那小公主乖张狠戾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后背生凉。今日白天在柔丹王宫见过的小王后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浮现,和记忆中那小人儿的样子重叠。怪不得,看她第一眼就觉得莫名亲切。赵夏典见她神色有异,知道她又想起在大邯的往事,把人拽进怀中:“没事,都过去了。”☆、景仲没多久就睡着了,画溪躺在他身边,没多久也熬不住睡意,眯着眼沉沉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景仲人已经不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属猫,起床一点声音也没有。画溪一点感觉也没有,人就走了。换衣裳的时候,她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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