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米夏眨着他那双杏眼,对于什么是“影响学习的事”好奇发问。
我忍着笑:“比如不适合你们青少年的,在床上发生的一些过密行为,包括互帮互助也不行,懂了吧?”
米夏愣了下,脸上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但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变为惊惧中夹杂着羞赧。
两人乖乖写完了保证书,我收上来交给摩川,他看过后,又在纸上写字。
“今晚开始……恰骨搬过来……和我一起……”他写完一个字,我就念一个字,一句话念完,我才回过味来是什么意思。
“不行!”我的声音与米夏的声音叠在了一起。
我与他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你这多不方便,小鸢都快十八的人了,怎么还能跟你一张床呢,挤不挤得慌?研究院这两天就严初文和我两个,正好还有多余的房间。这样,让米夏跟我回去,你看行不行?”
寒假里本来跟摩川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要是晚上再被贺南鸢占了,那我又得忍起码半个月。
小年轻忍忍就算了,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忍不了一点。
我的这个办法显然更优,摩川想了想,没多犹豫便同意下来。
米夏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拾东西随我回了研究院,临行前,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情意绵绵。
走出一段了,他回头看去,我也跟着回头,神庙前,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仍然静静伫立着,目送我们离开。
“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手掌落在肩头,我轻轻推着他道。
少年抽抽鼻子,艰难地收回视线,仿佛下一秒就能给我表演个梨花带雨。
我特地将米夏的屋子安排在研究院的一楼,离大门最近的位置,二钱则被我牵到了楼上,睡到了我的房间里。
洗过澡,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我重新穿上外套,摸了摸二钱的狗头,蹑手蹑脚下了楼。
刚走出院门,就见外头站着个颀长的黑影。
我一手电照过去,贺南鸢用手挡住脸,眉心紧锁,我立马又移开了。
“门口那间就是,声音轻点,楼上有狗。”我说完,也不等他回复,擦过他便往神庙而去。
不管他知道多少,我就当他全知道了,这里给他行个方便,以后也希望他能给我行个方便。
大殿的灯暗着,但门并没有关紧,一推就开了。除了供桌上的酥油灯,室内再没有别的光源,显得很昏暗,然而我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神像前,手指摩挲着腿上长棍的摩川。
那造型,乍眼一瞧,还以为是怒目金刚显灵了。
我一激灵,讪笑着上前:“既然没睡,怎么不开灯?”
他抬眼看了看我,又去看门:“我要是开灯了,他还怎么偷偷跑出去?”
我出门都快十二点了,这会儿他都能说话了,想来止语已经结束。
“他跑去研究院啦?我都没发现。”虽没有明说,我和他却心知肚明,这偷偷跑出去的是谁。
见点心盒还在地上,我拎着坐到摩川边上,打开盖子,捏起一块看着十分软糯的白色糕点,递到摩川嘴边。
“脸别这么臭,来,吃点好吃的笑一个。”
他视线落在那块糕点上:“已经过了我能吃东西的时间。”
“是哦。”我有些遗憾地调转方向,将那块糕点塞进自己嘴中,“那我就替你先吃了吧。哇,好吃!索兰姨妈的手艺真好。”
与外形一致,糕点口感十分松软,内馅儿甜度正好,香甜不腻,非常适合半夜肚子饿的时候来上一块。
舔着手指,见摩川仍然愁眉不展,我直接粘过去,挪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颈道:“你都说小鸢是大人了,大人谈个恋爱怎么了?”
他一只手揽住我的后腰,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气:“又是个海城人。”
我乐了,用力晃了下他脖子:“海城人怎么了?不好吗?”
摩川一下收紧胳膊,让我和他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你们海城人到底给我们家下了什么迷魂咒?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上你们?”
“哪里敢啊。”手掌轻轻抚过他的脊背,我安抚着他,道,“我们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叫儿孙自有儿孙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都没办法干涉的。”
我知道,他其实是更愿意贺南鸢结婚生子,过上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的,但事已至此,也不是我和他能说了算的。
摩川沉默半晌,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嗯”了声。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好了,我们说回自己的事。以后房子的外墙我打算漆成全白的,地板你是想要木头的还是瓷砖?窗帘你有喜欢的款式吗?还有家具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