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低沉的嗓音撩得又有些心神荡漾,轻咳一声,战术喝水:“也是。”
最后这场战役,以贺南鸢实在忍无可忍一掌按在米夏的脸上让他离自己远点告终。
吃饱喝足,米夏摊在椅子上撑得直打饱嗝,贺南鸢则利落地收拾起了碗筷。
他好歹是客,我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收拾,正要起身帮着一起,就被米夏叫住了。
“叔你让他来,以后吃完饭的活儿,像什么擦桌子洗碗之类的都我们来。你就喝喝茶,坐这儿休息就行。”
我回头看了眼厨房,只能大概看到贺南鸢站在水槽前洗碗的半个身影,那架势,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
“替我谢谢你的父亲。”摩川亲自为米夏满上奶茶,“他捐的三条路已修好两条,最后一条,应该能在今年春天来临前修好。多亏了他,马歇、古塔、若雨里这三个村子终于摆脱了泥泞的土路,孩子们上学也方便多了。”
米夏的父亲在米夏高考结束顺利考上心仪大学后,极为豪迈地出钱给厝岩崧捐了三条水泥路,以感谢贺南鸢高中三年对自己儿子的帮助。
“谢啥,他那么多钱,做点好事怎么了?”米夏举杯朝摩川一敬,豪迈道,“舅,以后您有需要尽管找他,他这人没什么别的美好的品质,就是能赚钱。”
摩川莞尔,点点头,与他轻轻碰了碰杯。
“好。”
既然聊到了米大友,话题便顺着他一路聊到了厝岩崧的脱贫致富,和目前停滞不前的民俗旅游开发项目。
当听到这样重大的项目竟然要受制于几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米夏显得颇为不解。
“为啥一定要他们同意?这种老古板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那你要如何?”我挑眉问道。
他思索片刻,一下坐直身体,语气危险起来:“荒山野岭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他将手掌横在颈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嚯,这小子还是个法制咖。
“瞎比划什么?都叫你少看点黑帮片了。”没等我和摩川说什么,贺南鸢从后面一巴掌呼上米夏后脑。
米夏“哎呦”一声,抱住自己的脑袋:“你懂不懂谈判心理学啊?软的来完,硬的也要跟上,软硬皆施方为上策。”
“你这是硬吗?你这是僵啊,尸僵的僵。”我吐槽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舅舅嘛。”米夏委屈道,“你看,舅舅一看就是听进去了。”
闻言,我与贺南鸢一齐看向摩川,才发现他垂眼注视着眼前茶杯,竟是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不是,他不会真听进去了吧?
“摩川?”我小心翼翼唤他。
他应了一声,抬起眼,表情平静道:“还是算了。我虽身为神使,但也需遵纪守法。况且他们平均年龄都八十多了,这两年已经在陆续老死,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两年。”
他动心了。我立时打了个激灵。
摩川看着尽管温和无欲,对愚昧的族人却也有耐心用尽的时候。加上最近一次的长老会议又是不欢而散,我怕他被米夏带沟里去,忙道:“八十多岁,正是一碰就碎的年纪,你悠着点。”
摩川点点头,轻抿了口奶茶,没再说话。
米夏摆摆手:“我刚刚开玩笑的啦,当然也不能太硬。”他摸着下巴道,“让我琢磨琢磨,以我这智商,定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没人急,因为也没人觉得他能有什么“万全之策”。
吃过饭,时候不早了,我看摩川神色也有几分疲惫,便催他快些回去。
“舅舅再见,常过来玩哈!”米夏与贺南鸢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客卧,客厅里便只留了我和摩川。
我将摩川送到门口,有些不舍就这样放他回去,在他握住门把即将往外推时,飞快扫了眼身后客卧的方向,确定俩小孩没出来,扯过他的衣襟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好了,走吧。”我笑着松开他。
他垂眼看着我,门口幽暗的灯光照不清他的眸色,我只觉得胸口被一个力道往后推了一把,背就抵在了墙上。
他咬着我的唇,动作有些粗鲁,有些疼,还有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