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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2页)

可就算他们分得清个中曲直又能如何。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勇于面对过错,如果胆敢有人站出来指出北梧奠基者的错处,那便是世人眼中的罪臣,谁有这样的胆量?谁又会拼着极有可能招来的一身骂名来与己身所处的阵营割席?

难道就为那些本就素不相识的金玉奴吗?为他们伸张了正义,争得了自由,自己却落到了与众人为敌的处境。

雪霁后的阳光很是明媚灿烂,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可贺长情看着自己被拉得斜长的影子,心底忍不住暗暗唾骂起了自己。

她生平头一次这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既无法对金玉奴的遭受视而不见,可又没有勇气与现行的一切说不。

她不甘心就这样与奴役压迫别人的家伙沆瀣一气,可又有诸多挂碍让她不能豁出一切去与他们斗争到底,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古往今来的那些圣人们啊,若真的有人参透了世间运行的真理,那就请告告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主人。”祝允摇了摇她因失神而无力垂下的胳膊,“用不用我去源合堂看看?”

“现在别去,晚点再说。”贺长情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那相府看起来威风八面,俨然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丘,只是安静地伫立在那儿,便带给人许多无端的压迫感。

“主上,我们带您先回去,定定神吧。”直到现在,左清清都无法回忆方才在相府里贺长情和章远安争锋相对的一幕幕。

他并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最是身份低等,无人在意的金玉奴,相府什么时候这么闲?犯得着因为一个没了牧心者的金玉奴,和他们鸣筝阁这么对着干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父子俩谁的脑子进了水了。

“主上,你不觉得他们相府的人没事找事吗?”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这样的。”一路上,贺长情的话都很少,三人沉默着先后回了鸣筝阁里,直到对上左清清一双担忧的眼神,她才动了说与人听的心思,“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足以颠覆现下的一切。”

第112章先辈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他就说,相府没有道理去这么逼迫一个根本入不了他们眼的家伙啊。原来这里面,还另有一番隐情。

左清清的这一问话,不仅把他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还把祝允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那两道眼巴巴的视线太过灼热,贺长情无法,只好借着起身的动作,故意避开二人一些:“要不然……还是等小白回来,再说吧。”

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要不要说,要怎么说,贺长情都没有想好,只不过是找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

这一招不能说百试百灵,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总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可偏偏,今日老天爷是不打算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了。

贺长情这话说完没有多久,沈从白就面带嫌弃地抹着脸上半是干涸半还往下滴着的血渍,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直到看到左清清和祝允的一脸凝重又带着几分希冀的神情时,他才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什么表情?我没事儿,血都是别人的。”

左清清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好半天只吐出三个字来:“没说你。”现在人也齐了,想想即将会从主上嘴里得知什么,左清清紧张得肚子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主人,沈大人回来了。”在场众人,祝允自问应该没有比他更想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了。那元弋同他一样都是金玉奴,之所以自己今日还没有被针对也只是因为他有贺长情护着。

元弋的遭遇,总让祝允有种唇亡齿寒的忧惧感。好像终有一日,相府就会把无情的大刀落到他的头上。

沈从白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三人的神色各有各的难看,甚至就连一向喜好插科打诨的左清清都不再和他打趣。

他便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主上,这些年属下几个和您一同出生入死。小白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怎么看我,怎么看待大家的,但我既然认定了您,就绝不会半途退出。只要是您认为对的事情,那我沈从白必定赴汤蹈火。万事,都有我在。”

“主上,我嘴笨,但我同小白是一样的。”左清清不住地点头,生怕贺长情误会了什么,“方才不是我要逼您,只是觉得,多几个人知情就可以多几个点子。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着来,也比您一个人的肩膀更能扛事吧。”

“我很欣慰,能听到你们亲口说这些话。既然如此,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贺长情的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定地看向了祝允,“这事和你有关系,或者说,和所有落星谷里的人都有关系。”

“落星谷?是指金玉奴吗?”主人为何会这样说?这种说法似乎……很是少见,也更没有必要用这样繁琐的描述去代替一个简便称呼的道理。祝允品咂了片刻,总觉得贺长情的这话是有着别样的用意的。

“你们可知道同孝帝吗?那是北梧的开国皇帝,他一生开疆拓土无数,建下的功立下的业使得后世之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上千秋万载。”

“知道是知道。可这位早已……作古的帝王,和相府的人针对咱们鸣筝阁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左清清却是愈发不解了,这主上说的话怎么越来越离奇古怪?一下子给他们绕到好几代人之前了!

“我接下来说的话都不是我一个人胡编乱造的结果,有相府密室中的诗句为证。简而言之就是,或许落星谷中的众人曾经也生活在我们脚下踏着的这片土地上,只是后来被我们的先辈驱赶到了谷底。所谓的瘴毒和寒约盟,都是用来挟制奴役这些人的手段。”

越说下去,贺长情便越是心虚。好像这些旧事她也参与过一般,贺长情不自在地把头别到了一边,可一双眼睛的视线却总忍不住往祝允脸上飘去:“阿允,对不起。”

贺长情说的这些话,是祝允从未设想过的走向。他好像一瞬间爬到了万丈高空的云端里,又好像一下子被双大手死死地按在了壁立千仞的悬崖边上。

这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没有个主意。

自他能说话能走路跑跳的那日起,世间的一切便在告诉他:上天是不公平的,它偏爱一些人,自然而然地也就会厌恶一些人。被偏爱的人享受着清风明月与花团锦簇,甚至就连他们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芬芳迷人的。而被厌恶的,则是只能窝藏在世间的小小角落,靠着那一点点天光的缝隙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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