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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9页)

贺长情心中窝了一团火气,只是面上不显:“昨夜戌时,我去宫中觐见。只是等了许久,既不见圣上,也不见邓公公,于是我便问了宫人,章相猜,他们说什么?”

章祁知不愧是在朝为官的老人了,一向宠辱不惊,便是听到自己这明晃晃的试探也面不改色,只是眼皮无意识抽搐的那几下,还是说明了太多问题。

这便已足够了。

贺长情还不想把自己和鸣筝阁那么快地置于风口浪尖上,于是继续接道:“宫人们嘴严又胆小,莫说是我,便是章相去问,他们也不敢吐露圣上的行踪。只不过后来,圣上回了长安殿,我才知原来是去见了嘉妃娘娘。看着他们如此恩爱,想来朝中各位大人们倒是不必再担心皇嗣一事了。”

如果说贺长情上门道歉,是为了消弭与他的恩怨,好为她在京中行事扫清障碍,那还说得过去。可同他说这些是何意,难不成是在炫耀圣上和嘉妃娘娘都站在她那边吗?

果然还是太稚嫩了。没有利益当前,那点旧时情意和小恩小惠自然很是管用,可一旦伤及根本,亲兄弟亲父子都会翻脸,更别提是她一个无所倚仗的什么小阁主了。

看来,这贺长情并不如外界所传那般厉害,只是个拎不清的糊涂人罢了。章祁知卸下心防,不甚在意地附和了几句:“圣上与嘉妃娘娘恩爱如此,小阁主功不可没。”

“章相,阁中还有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贺长情朝人微微颔首示意,扭过头的瞬间却对着身侧的左清清挤了挤眼睛。

主上她,眼睛不舒服?不对,肯定不是。

左清清挠了挠头,一时摸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他,主上这绝对不是身子不舒服,只是他蠢笨至极,实在不知该怎么配合于她。

贺长情也是没能想到,带左清清出来居然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还不如祝允好用呢。情急之下,她索性别过身子,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拧了一把左清清胳膊上的肉。

贺长情这一把,着实手劲有点大,左清清立时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这个左清清,叫声堪比一头驴,看着实在是有点假。贺长情硬着头皮道:“他身子不舒服,敢问府上茅厕在哪里?”

“来人,带他们去。”章祁知却不计较这些,只是不耐烦地吩咐着外间的下人赶紧把人带走。

想来,章祁知也不是不知道这里面有诈,他只是不在乎罢了,骨子里下意识觉得,他们还不配他过于防范。

二人由府上的小厮引着,接连转过几个转角,一路直奔宅院的东隅而去。

期间左清清几次想要开口问问贺长情计划为何,余光一瞥,却看到了紧跟着他们的五六名身穿短打劲装的壮汉,个个长得满脸横肉,脚下不带声响。

如此看来,只怕这些打手的功夫不会在他之下。那些话,左清清也只好默默地先咽回了肚子里去。

既然无法借机问清,还不如先把眼下的戏做出个样子来。于是左清清一路捂着肚子,口中哎呦哎呦叫个没完,任谁一看,都能看到他脸上憋得通红的狰狞表情。

带路的下人不疑有他,腿脚更是快了些:“二位,到了。”

“你们在外面等吧。”贺长情故意将话音提高了一些,不只是说给眼前的小厮听,更是说给不远处的那些打手听,“他一大早就在闹肚子,可能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旁人出恭,自己却跟个流氓一样的看着,怎么想怎么古怪。更何况,这里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只要他们将唯一的出入口守住,还怕这两个人闹翻了天不成吗?

因而,一直捏着鼻子的小厮一听这话,脸上旋即绽放出一抹笑来:“小的在外面等,有事您就叫。”

看吧,把他支走,他不仅回不过味来,甚至还会感谢自己呢。贺长情眼瞅着小厮离开的时候朝那些不远处的打手比了个手势,一众人便守在了方才来时的小道上。

看那架势,真的像看守囚犯一样。

“你多在里面蹲会儿,便是与我打配合了。”贺长情看了看一脸疑问想要开口的左清清,及时打断了他。

现在可不是解释那么多的时候。

贺长情活动了一下手脚腕,运气一跃,欲要翻到围墙之上。方才她便看过了,相府的下人如此放心给他二人独自呆着的空间,不仅仅是因为茅厕之中味道冲鼻,还是因为四面围墙都布满了湿滑的苔藓。

便是轻功在身,想要一举过去也不是什么易事。贺长情试了两次,才顶着额间的一层薄汗跃到了围墙之上,只是当她准备跳下去时,脚下一个打滑,径直朝着对过的地面便栽了下去。

栽倒的一刹那,贺长情心内居然只有庆幸。得亏是翻过来了,这要是栽到茅厕那边,她得嫌弃死自己。

“公子最爱的杏仁酪买到了吗?”

“回春熙姐姐,往常总去的那家打烊了,是在另一家买到的。”

相府家大业大,处处都是小厮丫鬟,贺长情顾不得身上的那些微痛意,即刻爬了起来躲闪到一棵大树之后。

他们自厅堂出来后,贺长情便一直有在留心相府的布局,只是任凭她再怎样眼观六路,终究也只能看到偌大府邸的冰山一角。

既然无法急于求成,就只好改换一下法子了,虽然这法子还挺不齿的,但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贺长情待那两名小丫鬟走远后,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又走了几条弯路,最终摸到了水井旁。

她环顾一圈确定自己周围并无第二个人在,才从身上摸出了一只葫芦瓶来。手底下养着一个绝世神医的好处便在于此,她可以随时随地地心想事成。

看着宛如碎雪一样的药粉从手中的瓶口飘然而下,贺长情莫名生出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许是许久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上不了台面的事了吧。贺长情这样安慰着自己,手下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她将药瓶收好,又用袖口将井沿的那些白色粉末一一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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