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阑动不了储物袋里的东西,只能暂时将女修的储物袋收好。
也许将来能用上也说不定。
做完这些,他靠着一棵树干慢慢滑坐下来,剧烈喘息了一声。
方才将女修捅了个对穿时,他身体乃至脑子都是麻木的,一心只想着如何自保,如何活下去。
如今回过神来,他双腿不自觉有些发软,不得不坐下来歇息片刻。
除去杳鹤城里的两个精怪,这算是他第一次杀人。
这种复杂和矛盾的感觉格外不同。
聂更阑脸上、衣服还沾着方才溅上的血迹,斑驳点点,异常醒目。
他没力气使清洁术,双手软绵绵垂在身侧,头垂着。
耳边似乎回响起丘宿鱼曾经告诫他的话:“修真界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以不主动犯事,但受到侵害时要有自保的能力,否则只会被啃食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原来,这就是修真界。
残酷而又残忍。
这是聂更阑第一天独自在修真界行走。
他慢慢举起手,打量着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手,在微微颤抖。
……
枯坐良久后,聂更阑终于恢复一丝力气,施了一道清洁术将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
他扶着树干慢慢起身,往地上咽气的女修看了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没走多久,聂更阑猝然停下脚步,冷声开口:“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同是少年的声音传来:“这位道友还真是神了,我可是用了隐匿气息的法宝的,你如何发现我们的?”
少年说话时,另外两个同伴也从后面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来。
他脸上明显带着赞许和欣赏的表情,颇为感兴趣地打量聂更阑。
聂更阑冷眼看着这三个人,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姿态极为戒备。
这三人和他年岁不相上下,一个神色宽和,一个神情桀骜不驯,另一个则靠着树干慵懒地站着,连看也懒得这边。
对方人多,而聂更阑才消耗过灵力稍显疲惫,对方若打定主意抢他的储物袋,他只能处于下风被动的位置。
最开始说话的少年见聂更阑神态戒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友莫要紧张,我们观察你大半日了,觉得你能力上佳,配得上与我们一块组队历练。”
聂更阑不动声色打量这几人:“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也不久,就是从第一只魅开始,向你求救那个。”少年依旧一派春风细雨,和乐地回答聂更阑的问题。
聂更阑怔了怔。
他竟然被跟踪了大半日也不曾发现端倪。
筑基等级的修为终究还是太低了,无法识破法器的痕迹。
“道友,你还没告诉我是如何发现我们踪迹的呢,”少年这时拱手道,“对了,我大名唤作卫子野,你呢?”
聂更阑一指靠在树干上看不到脸的那人:“他露出了袍子的一角。”
少年惊讶地看向那名同伴,须臾,失声笑了笑,“失策了,他就是来打酱油的,成日不上心,这会儿估计都睡着了。”
“对了道友,你如今是不是筑基大圆满?”
聂更阑始终在观察这几人的动向,闻言不动声色回答:“筑基中期。”
“筑基中期?”叫卫子野的少年吃了一惊,“方才那女修应当是筑基大圆满了,你竟将她打败了?”
虽然筑基中期和筑基大圆满只差了一个小境界,但对于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手而言,打败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可谓是惊为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