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聂更阑却缠着让他喂才肯喝。
白衣人别无他法,只得端着玉碗到他嘴边。
在此之前,也都是这么喝的。
聂更阑却扒在他身上,仗着发情期余效刚退,眸子似是裹了微醺,半威胁半闹着要他喂。
“哥哥,是不是还未用嘴喂过我?”
于是,白衣人在“威胁”下含了甘露饮一口一口渡给聂更阑。
足足喝了三碗,少年也亲够了本,这才满意地沉沉睡去。
白衣人唇角微勾。
思及此,他松开身侧之人,悄然起身掀开聂更阑的锦被,又撩起他的中衣。
确实伤了。
是他失控造成的。
白衣人寻出一管仙灵药膏,打算给少年上药。
这几日他算是摸清了他心魔发作的路数。若是在他醒的时候上药,要么他会羞恼,要么就是缠着威胁他提出各种要求才肯上药。
望着少年熟睡的面容,他将他的中衣下摆掀开。
白衣人以指尖捻了一点药膏,正要往那处抹去,恰在此时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醒了?”白衣人迎上少年的视线。
聂更阑头痛欲裂,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你在做什么?”
白衣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叫哥哥,看来是清醒了。
“我说过,会伤着,”白衣人淡声道,“替你上药。”
聂更阑耳根倏然浮起薄红,“不必,我自己来。”
白衣人:“你够不到。”
聂更阑咬牙道:“我可以。”
白衣人反而奇怪地觑了他一眼。
此时少年眸中黑红魔气没有发作,神色也算正常,没有之前那般森冷。
白衣人沉吟片刻,道:“昨夜,是谁缠着我唤哥哥?”
“如今知道害羞了?”
聂更阑脑中的一根弦轰然“嗡”地震了震,“你说什么?”
不消白衣人提醒,潮水般的记忆全部涌来,药池里以及玉榻上喂药的一幕幕接踵而至,简直精彩纷呈。
“帮帮我,哥哥。”
“哥哥……好厉害。”
“哥哥是不是从未用嘴喂过我?”
聂更阑脑中的弦崩了又崩,尴尬得手脚不知往哪放,忽然感到头疼,脸颊也瞬间烫得惊人。
“头疼。”
他仓促扔下这句,慌张之中将锦被猛地往身上一扯,盖住了全身。
他纵然渴望与白衣人缠绵,但在意识迷蒙之际第一次唤了小倌床笫之间常用的称呼,还是会感到羞赧,震惊于自己为何会忽然这般孟浪。
心中想法似乎被窥探了一般,白衣人淡淡的嗓音隔着锦被传来,“并非孟浪,只是爱称。”
“无须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