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柏峰一直不说话,傅景以为他不舒服,立即起身:“我去喊医生。”
“不用。”迟柏峰拉住他,“我只是有点累。”
傅景看了眼时间:“等一下,马上就来了。”
“来什么?”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敲响,一伙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袋走进来,最后面还推着一台可以折叠的双人床。众人在傅景的示意下迅速打开包袋开始更换病房内饰,连病房窗帘都不放过。
“我问了,必须留院观察一晚才给走。”傅景显然对此不悦,“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迟柏峰穿上新拖鞋,踩上刚铺好的纯毛地毯,心想这哪里是将就。
浴室里的用品已经被换好,医院配套浴室里被摆上了一个便携浴缸,傅景蹲在旁边调水温。迟柏峰脱掉上衣,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问道:“我先洗?”
傅景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好就关水出去了。
等迟柏峰洗完出来,病房里的人都走了。窗户前拉上厚重的窗帘,新换的床头灯自动点亮,温暖柔和的灯光照亮整个空间。
傅景走近,伸手去解迟柏峰的病服扣子:“换睡衣吧。”
突然被人近距离贴身,迟柏峰以为自己会避开,却没想到身体坦然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动作,不禁问:“以前也是你给我换?”
“嗯。”傅景的侧脸被镀了一层金光,睫毛下落了块小片阴影,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里的衣扣。
这个画面温暖又陌生,迟柏峰内心感慨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对,说:“我总觉得有点怪。”
傅景停下动作。
“额,不是。我的意思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叹了口气,“没事。”
“……”
一直低着头的傅景脱下了自己的风衣,随后是睡衣睡裤,直到浑身赤裸。这还不算完,他不着寸缕地跪在迟柏峰的脚边,帮他系睡裤的抽绳,脸庞离裤裆只有几寸。
这个角度迫使被吓到的迟柏峰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可他已经没勇气看了。
做完这一切,傅景把脸埋在他的大腿内侧,闷闷地说:“你都忘了吗?”
他肩背和视频里一样圆润白皙,迟柏峰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此刻他呼吸不稳,记忆一团糟,手倒是轻车熟路地抚摸上对方脑袋:“我现在记忆不太清楚。”
在他手掌覆在自己手背上后,反拉着他从地上起来,但还是不能接受事实,抱着最后一丝挣扎问:“我们是那种关系?我会虐待你?会打你?”
傅景摇头:“不是。”面对他纠结的神情,他小声说:“你只是喜欢这样。”
迟柏峰一脸难以置信。自己这是到底有多喜欢对方才会在失忆后这么做?
傅景沉默了一会,穿上睡衣说:“先休息吧,你太累了。”
大脑一片混乱的迟柏峰躺在床上,傅景睡在他身边。熄灯后病房也安静下来,对他来说现在最陌生的人就在咫尺,亲近到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睡不着吗?”傅景小声问。
“脑子有点乱。”他坦言,“我忘了你,但是又不觉得你陌生。”甚至想更亲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