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唇潋滟有光泽,他指腹贴了贴她的唇,轻轻摩挲,眼神转瞬从宠溺到凝肃:“做好这道菜,我们就送柔之回家,我会让血泯安排好这一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她触动心肠,莞尔点颔:“妖孽,谢谢你。”他抵在她的百会穴上,扬出的气息如沐春风的,轻声呢喃:“只要你安好,便好。”葵凰溪如痴如醉的依在他怀中,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忽然鼻翼煽动,她闻到了怪味道!“遭了!”她惊起,瞥见面条内虾酱有股怪味散发出来,氤氲的气泡冒了冒。她愣愣的盯着,白司寒也凑过头来瞧,指着问:“这又是什么反应?”她攒眉伸手去沾了沾,吸允在口中,转瞬眼神一亮。原来如此,真是怪哉怪哉!虾酱翻炒过,面内有淀粉,受过冷,冷热相碰,总会有些奇怪的味道加上入冬的王朝,天气有些闷闷的。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没事,正常反应。”她端起青釉时,抬头缦视窗棂外昏暗的天,连月夜中的一点光都消弭了,想必已经很晚了。白司寒从身后捻着她的肩:“夜半五更了。”“夜半,五更?”她只知道夜半三更,那时已经很晚了。“天快亮了!”她惊了惊,这么快就天亮了?蔓过廊庑,纹窗雕槛,珠帘轻浮,轻柔的呼吸声浅浅的,低低的。婆罗门清高面制作好后,她整个人疲倦的躺在白司寒怀中睡着了,不知何时云卷云舒,睡得沉沉,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是枕在蒲团上的。身旁已没有了那淡淡清香,“嗯?”那抹修长的身影迤逦而行,红蓼花繁,却跟霁天空阔中的沉闷毫不相配,有朵行云疏淡,感觉到那探询的目光,转眸而视:“现在什么时辰了?”“嗯?申时,还不算太晚,你熬夜很累,睡得很沉,婆罗门清高面在锅内温热着,大家都等着你醒,不敢动。”末一句甚是轻柔,似在叮嘱着什么。她正莞尔起身,却见身下衣衫不整,思忖起又发生了何事?只是她发现什么端倪,白司寒起身截断了她的思路:“快起来吧,大家在等你,爷爷也在。”“好。”不在去想这事因故,立马下榻。眼聚清波,轻盼曼顾中,有情。两人进了太和殿,宴席佳座,一路顺过举案的婢女都朝着两人行礼。这倒让葵凰溪好生惊讶,且说前些天还是硝烟弥漫,人心惶惶的,婢女侍卫逃的逃,窜的窜,躲的躲,害怕极了。如今,这般从容行礼,倒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即便已经过去了,她依稀还能闻到空中残留的一丝血气,作为一名厨子而嗅觉的灵敏。“葵寒,你来了,快快入座。”墨薄元神色喜悦的朝她招手,拂袖一挥,让身旁服侍的婢女退下。葵凰溪也不拘礼,自行同白司寒入座,对酒畅饮起来。“陛下是如何治理这人心惶惶的?”这倒让她心生好奇。墨倾国拌使了一个眼神递给她,起初她有些不解,但白司寒附耳在旁同她解释了几句,便会心一笑,举瑶斝:“首先我要感谢陛下一直对我的信任,还有七殿下。”她一饮而尽,墨薄元以茶代酒:“我信的葵寒不是那种人。”诸多大臣议论纷纷,虽然墨昔薇已死,再怎么说也是皇公主身份,该以什行事下葬,这倒是个头疼的事。因今日是重要宴席,陛下不愿提政事和琐事,所以只能等到早朝在上奏。“王妃,婆罗门清高面我们啥时候吃到?”率先出声的荏丰有些难耐不住了。昨日还叫主子,今日改口挺快啊。宗筠心底一沉,提高嗓音道:“在怎么说,先让王妃先尝吧?”“是啊,主子,你先尝尝吧。”见众人坚持一致让她先尝,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好,来人上膳食。”一碟婆罗门清高面呈现在重任眼前,通体清新又干净,凉拌清闲又养眼,面丝疏密有度,条条整齐。暗自深叹,有些疲惫,这面大面积去做太累人了,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品尝到,她可是熬了夜的,醒来眼圈还是阴沉的。白司寒见她愣着没动,不知又在踯躅什么,便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葵凰溪游神转瞬拉回,摇了摇头,动起筷子要去夹面,忽然又想起件事来。“对了,秋婵人呢?”提到此处,他神情凝肃起来,低了低头,刻意压低声音:“小溪儿不必知道她在哪,安心做眼下的事。”“怎么能不知道?”嗓音怒愦,“她是救的人,我肯定要对她负责,做人要善始善终。”白司寒本想不愿将此事告知于她,但亲自告诉她总比瞒着好。“好,我告诉你,血洗华清堂那日,她趁着你晕厥,想要杀你,幸亏圣人前辈及时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怎么会?”葵凰溪眼神一时倥偬,轻拢眉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血煞在暗中握紧了拳头,提到此事他也是气得真想一掌劈了秋婵,但碍于没经过王妃同意,他不敢动手。“你如果想要问她,到西湘拆房去。”葵凰溪一语不发,点了点颔。夹死面就往嘴里塞,瞬时眼中波澜更加清澈。“这面,真的很久没尝到了,清新又干净,不上火不油腻,却带着酸辣,淡淡的,不是酸舌头”白司寒疑惑不解,抬起筷子也夹了夹向,表情凝肃:“这……这面果真是,味道真独特!”“这可是失传的婆罗门清高面,你有幸吃到那死而无憾了!”